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悠然度过。
淳于长本就是王家外戚,又因为聪明伶俐,嘴巴子甜,特别讨成帝和太后欢心。
自黄门郎起步,迅速攀升至列校尉诸曹,旋即便被提拔为水衡都尉,更兼侍中之职,一跃成为汉成帝身边的红人。
不久,又升任卫尉,统率未央宫禁卫,肩负起皇帝的安全重任,位列九卿,其受宠程度远超同僚王莽。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宫中青石板之上。
王莽、刘歆、杨雄三人,趁着侍奉皇帝的间隙,悄悄聚在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王莽略带忧虑轻声说道:“近日来,我观朝廷中风气日下,多有浮躁之辈。
他们只知阿谀奉承,却对国家大计视而不见。
我等身为臣子,当如何自处,才能不负皇恩,不负苍生?”
扬雄微微一笑,道:“巨君兄所言极是。
我虽不才,却也深知儒学乃国家之根本。
若能以儒学为指引,推行改革,或许能挽国家于危难之中。
只是,这改革之路,必将充满荆棘,我等需有心理准备。”
刘歆点头附和道:“子云兄所言极是。
只是,如今朝廷中今文经学博士们占据主流,他们多知表面文章,却无实质行动。
我等若想推动改革,还需先取得他们的支持,或是寻找其他有力的盟友。”
王莽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道:
“我观表兄淳于长之升迁,多得益于阿谀奉承。
然而我等并不屑为之,唯有凭借才学与品德,方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扬雄笑道:“巨君兄此言虽有一定道理,仕途之路,并非全靠外力相助。
自身才学与品德才是根本。
我等只需坚守本心,努力进取,相信终有一日能得志。
但同时,也要学会审时度势,寻找合适的时机和机会。”说着,破有深意的看了王莽一眼。
刘歆也道:“子云兄所言极是。
我等虽同处黄门郎之位,但各有志向。
巨君兄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我与子云兄虽年长几岁,却也愿助一臂之力。
但这改革之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急于求成。”
王莽像是读懂了杨雄的深意,却并未多做延伸。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国家大事与个人抱负,便各自散去。
王家之势也越发壮大,如烈火烹油一般,蒸蒸日上。
在朝廷之外,王氏子弟们更是竞相追逐奢侈生活,积聚了大量财富。
各家府邸中美女姬妾成群,奴婢仆人更是数不胜数。
日日狂欢纵欲,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势与地位,更是大肆建造豪宅。
堆土山、起亭台,甚至在高层建筑之间建造相通的廊道,幢幢相连,一眼望不到边,其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其中,成都侯王商的行为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他竟以养病为由,请求汉成帝将皇宫之一的明光宫借给他避暑。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更是凿通长安城墙,将城外河水引进宅院,形成了一片人工湖。
在湖上泛舟时,张设帷帐、羽盖,悠然自得地行船,并令人演唱当时流行的吴越歌曲以助兴。
那些婉转悠扬中带点色情意味的民间小调,在湖面上飘荡。
汉成帝得知此事后,怒火中烧。
长安城作为“帝城”,是皇帝的神圣居所,宛如天宫一般,其庄严与神圣不容侵犯。
然而,王商竟敢凿开长安城墙引水,这种行为无疑是对皇帝权威的严重挑战。
但考虑到王商是母亲的亲属,汉成帝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没有对他进行严厉的惩处。
与此同时,红阳侯王立父子的“事迹”也在长安城中广为流传。
他们藏匿亡命之徒,豢养的宾客中很多都是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