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意思的嘛……安德放松地坐了下来，那几名仿生人则同时分散开来，双手背后地站在他周围。

    【我想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见到你。也许你有很多问题但是在你发表那些疑问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新维加斯的发展，符合你的预期吗？】

    新维加斯的发展，符合他的预期吗？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安德点点头，“虽然新维加斯还没有发展成一个我心目中废土明珠般的城市，但是现在它在各个方面上，都已经步入正轨。所以，是的，它的发展符合我的预期。”

    【那么，兄弟会呢？西海岸钢铁兄弟会的最后一支残党在3月的“北极星行动”中被完全击败，退缩到NCR控制范围以南，这是你设想中的结果吗？】

    “当然也是。”安德点点头，并不打算过多吐露自己的想法，“客观地来说，兄弟会一旦进入新维加斯，他们的生存方式将会对新维加斯这座城市还有居住在其中的平民造成巨大的冲击。所以，当然是的，我很乐意看到兄弟会被击败。”

    【好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愿不愿意为大约6个月后沙荫镇被毁灭的事实负起责任呢？】

    沙——什么？

    【人类是种脆弱的物种，在很多方面都难以和机器相匹敌。请不要觉得我的言语是种侮辱或是挑衅，但是就在我再次开口前的一秒里，我分析了你的表情变化。显然，你对此十分震惊，但又并非完全不知情。】

    机器真是可怕啊……但还没等安德辩解，下一轮的问号轰炸又来了：

    【那么让我换几个问题吧：你是否愿意看到2296年后西海岸被来自东海岸的里昂斯派系统治，而NCR土崩瓦解？你是否愿意看到新维加斯化为一片火海，被科罗拉多河对岸的凯撒军团占领？】

    怎么回事，这些不都是来自……安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他随即想到了始皇帝刚才说过的话。也许，现在控制表情也来不及了。

    “很有意思的问题。”

    【很有意思的反应，彼此彼此。从微表情分析人类的真实情绪向来是我的拿手好戏，但我的能力远不及此。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但是我刚才的几个问题，是对我正在进行的关于未来的计算的修正。】

    安德沉默了。显然，始皇帝正在做的事情和豪斯一模一样，而且，貌似……做得更好。

    【一个熟读20世纪年代黄金科幻的书迷一定会知晓一些关于平行宇宙和世界线之类的理论，安德瑞斯·杨如果还活着也会同意这一点。请不要混淆了，我所说的，不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你，而是真的安德瑞斯·杨，在前往内华达的路途中被一棍爆头的那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他？”

    【我面前的这个安德瑞斯·杨在过去半年内的全部行为，与理论计算值完全不匹配。即使是再简陋的AI都能看出来，你所掌握的知识，根本不属于一个始族出身，在废土上当电工的年轻人。】

    【巧的是，我在去年10月的某一天观测到了一次不寻常的大气放电反应，这个反应带来了一次长达几个小时的讯号传输，来源是大气层外的某处，终点则在内华达州南部和其他各州的交界处。】

    【所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安德瑞斯·不是·杨？】

    安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显然他的马甲已经被扒掉一半了。他要怎么样解释，才能让始皇帝足够地信服呢？

    “如果我说……我来自一个科技文化社会发展都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在我们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电脑游戏系列的一部分，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