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什么封印?”我深入询问。
她不出所料地回答:“内在的力量、记忆、血脉等等……简单地说,这个装置的目的就和祝家最近想要对祝长安做的事情相同。”
这真是怪事。
应凌云命令辰龙绑架长安之后居然是要做祝老先生原本就要做的事情,解除长安魔物血脉封印这件事情难道不是谁做都一样吗?是有什么理由,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只有自己才可以做吗?还是说他其实没有注意到祝家的打算?
祝老先生的目的是为了让长安掌握保证自己安全的力量,那么应凌云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为了复活银月吗?解除长安魔物血脉封印与复活银月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性?
要是硬在两者之间扯上关联性,那么我就只能推测银月是不是在长安身上留下了什么复活的伏笔,比如说她的灵魂是不是转世重生到了长安身上,而只要解除长安魔物血脉封印,她就会从长安身上自动复活。
假设真相就是如此,且应凌云早已知晓这一信息,那么应凌云就不可能忍耐到今时今日才会绑架长安。不过,长安在他复活银月的“大计”之中依旧可能占据着某种重要的位置——这一点我是必须做好预期的。
我这个朋友可真是多灾多难。
之前的他或许是受到了“被扫把星体质影响的我”的影响,而最近的我则已经与他切断联系,彼此分开的时间也足够长。即使如此他还是被卷入了这种事件里面,只能说明他原本就背负着“会被卷入这种事件”的因果。
就让我来帮帮他吧。
“他的封印现在已经解除了吗?”我问。
少女陆禅似乎是使用了什么探查法术,然后说:“……应该还在解除的过程之中,而且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我可以中途把他带出来吗?会不会对他造成不良影响?”我问。
“不会造成影响。”她说,“不过,这个容器的材料非常坚固。根据我的观察,成级别的火力是不可能将其损坏的。”
闻言,我摸了摸容器的外壳,试着感知了下这个东西的防御力。“感知对象的防御力”这种做法有点抽象,我也不好说自己是否能够好好判断。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少女陆禅刚才话语的影响,我也产生了“以自己现在的火力无法将其破坏”的感觉。
这样倒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没打算先把长安捞出来。重要的是确认他的所在位置,以及先破坏这处独立现实空间,然后才能够将他带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在此之前就先把长安“寄存”在这里吧。
我们暂且退出这个房间,沿着甬道回到主管室,并且把暗门和书架恢复原状。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少女陆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好像有了些许思路,她看着我说了下去:“既然你可以抵抗银面具博士的重启之力,他的无敌金身也就等同于是被破除了,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杀死他。”
她没有询问我为什么可以抵抗重启之力,而是直接以此为前提展开话题。
“事先说好,我只是可以自己抵抗重启之力,银面具博士要用重启之力复活自己,我是无法阻止的。”我提醒。
“真的无法阻止吗?”她说,“你应该是可以带着自己以外的物品进行火焰传送的吧?假设你把他心脏处的黑色玉石掏出来,造成了他的死亡,这固然会使得他的‘重启’自动发动,可你不会受到重启之力的影响。
“换而言之,你大可以在接下来带着黑色玉石传送到据点之外,而黑色玉石很可能就是这处据点的核心命脉。之后据点会陷入崩溃,到时候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这个想法虽然很美好,但我应该是做不到的。”我说。
她愣怔了下,然后问:“为什么?”
“我的火焰传送之所以可以携带身外之物,是因为那些都是我的随身物品。”我说,“当你走在外面的时候,应该会觉得自己穿着衣服才是自然的,不穿反而不正常吧?对我来说也是如此。穿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以及装在裤子里面的手机等等物品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因此我可以在元素化的同时顺便也将其元素化。
“外道无常剑虽然不是那么自然的物品,但是我也可以勉强将其视为随身物品,将其分解为火焰与自己一起传送。
“而银面具博士的神……黑色玉石就不是那样了,那是相当于他心脏的东西,要我在将其拿到手里之后立马视其为‘自己的随身物品’,我是做不到的。”
少女陆禅执着地问:“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不行,这是价值观的问题。如果我是一个会把自己抢劫到手的物品理所当然地视为己物的究极自我中心主义者,那说不定还有戏。至于现实中的我么……”我想了想后说,“至少得先把对方真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