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对于末日的愿望似乎是非常普遍的。所以我觉得能够与现在的我产生共鸣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想要破坏一成不变的生活,投身于混沌的冒险之中——
浮现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无可避免地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麻早是我重要的人,但是,我们说不定是敌人。
当然,现在就做出这种判断或许还太早。
如果说末日是一种自然产生的灾劫,是不需要“推动者”的,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去思考是否应该推动末日这个问题。在那种情况下,我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好人的立场上享受阻止末日的乐趣吧。
“阻止”亦是一种与末日互动的方式,也不失为一种“冒险”。况且,根据预言的说法,末日的终点就是世界本身化为乌有。变成那种结局的话我就再也无法冒险了。一顿饱和顿顿饱,我当然是可以分清楚的。
……不,我还是要承认,以“世界末日”为对象的话,或许一顿饱也值了。我确实是有这种疯狂的念头。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最重要的是“情报”。先与麻早并肩作战,调查末日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思考也不迟。
“庄成,你现在的表情很深刻啊。”祝拾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在思考什么?”
转过头去,祝拾正和我一起坐在昏暗包间的沙发上。现在的她应该在没有使用看穿谎言的能力。
“在思考之后的事情。”我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说,“对了,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祝拾露出了笑容:“帮忙?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我感觉自己的超能力好像出现了一点点变化,你可以帮我看看吗?”我问。
闻言,她却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帮你看超能力?我确实是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能力本身,但是……”
“有什么问题吗?”我好奇。
“你太亮了。”她坦然地说,“在‘不周山’的视野下,看你就跟用肉眼直接去看太阳一样,亮度高到看不清楚你长啥样。
“如果只是低功率地使用‘不周山’,反倒是可以从你身上看出一些信息,以前我就是那种方式辨别出你的超能力并非源自于妖魔鬼怪血脉的,但是那样我就无法看见能力本身。全力去看的话就会变成刚才说的情况。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你本身就是高密度的火焰集合体,看穿你的真身反而会对我造成妨碍。”
“我的元素化居然还有反窥探的效果?”
这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看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研究了。
这时,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麻早暂且放下头颅,似乎使用能力有些疲惫。祝拾给她倒了杯碳酸饮料递过去。她将其一口饮下,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嗝。
看上去她似乎有些心事。我询问了下,她便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关于怪人的事情。”她说,“之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怪人说出那么多话。在我所处的时代,怪人……或者说业魔是不会正常地和人对话的。它们就像是真正的怪物一样,只知道狂乱地杀戮……”
“你是开始觉得怪人和业魔没有关系了吗?”我试探。
“两者之间确实有差异。这个时代的怪人似乎以羊首人身为主,而末日的业魔则截然不同。只不过比起外貌的差异,更加重要的是法力波动……”她沉吟,“这个时代的怪人具备足以将其认定为业魔的法力波动,这是任何怪异和修士都不具备的特征。”
“只能让怪人制造者为我们解惑了。”我说。
“嗯。”她点头,然后深呼吸。
我想起了她与陆游巡对话时提到的灵魂创伤,然后关心地问:“能说说你伤势的问题吗?你之前说自己所受到的创伤因为是大魔留下的,所以无法治好……这是真的吗?”
祝拾也流露出了十分关心的表情,和我一起看着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