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心急如焚地找了半天,最后却发现孩子是在黑网吧里面通宵打游戏的家长的心情。
我和祝拾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黑着脸走到街道对面,向着长安的身后接近过去。
长安显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后方的我们,只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对着身边的女子说:“你看,我就说可以带你出来吧。接下来我们再去对面吃个饭,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我都说了,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女子的声音相当不愿意,“你快点回去,现在停手的话还来得及。以后也别再来找我这种肮脏的女人了,跟我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的。”
长安发出了嬉皮笑脸的声音:“你这么冷漠就不太好了吧,我好歹也跟你经历了那么多个夜晚,你再怎么也应该对我……”
没等走在前面的长安继续说下去,祝拾的脑门就已经浮现出了青筋,她冷笑着率先发出声音:“看来你还是那家夜店的常客啊!”
“那当然,我至少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就在那里……”长安反射性地回话,旋即仿佛被劈中全身麻筋,整个人都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在那里……”
“在那里做什么?你倒是继续说话啊,我们在听。”我也说话了,“想必你在那里有很多值得炫耀的风流韵事吧,也跟我们分享分享。”
听到还有我的声音,长安更是宛如石化一般。而他身边的女子则顺势挣脱了他勾搭自己的手臂,接着转过身来,惊疑不定地看向了我们。
“你们是?”她问。
“我是长安的朋友,这是他的妹妹祝拾。”我也在观察着她。
她从潜伏着换影怪人的夜店里面出来,而且还是和受到换影怪人威胁的长安在一起……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是换影怪人呢?
应该不是。我稍微回忆了下昨晚得到的换影怪人的断手,那是一只粗糙的男性手掌。再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她的手掌白皙纤细,与那粗糙的男性手掌截然不同。
只可惜,靠着对比手掌的方法能够减少的嫌疑人数量有限。在那夜店里面,手掌外形类似的男性还有很多。还有一些男性正在洗浴设施里面泡澡,连手掌的颜色都泡得发红了。我没有办法把换影怪人从中指认出来。
祝拾似乎也有点怀疑那女子,估计已经用“不周山”确认过了,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
“请问你是?”我问那女子。
“你可以叫我‘金鱼’,是那家品酒俱乐部的……算是员工吧。”她含糊不清地说。
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她在那里的工作应该也是提供特殊服务。
而长安则像是在强迫自己直面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一样,一卡一卡地把头转了过来,最后终于把我们纳入了他的视野。
“你,你们好啊……”他尬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废话少说。”祝拾毫不留情地说,“先跟我们说清楚,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跑出来也就算了……不,也不能就那么算了,但是你从家里跑出来,居然是跑到那种地方去?你是忘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在受到威胁吗?”
麻早也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听到祝拾的质问之后,她若有所思,现学现用地说:“或许就是由于感受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反而产生了对于温柔乡的需求吧……”
闻言,祝拾恍然大悟,然后看着长安的眼神变得更加鄙视了。
“不对,不是那样的!”长安非常狼狈地说。
看着他在我们的质询下如此焦头烂额,我不知为何联想到昨晚的自己,居然同时生出了同病相怜和大快人心的感觉。
想不到他人的不幸竟是如此甜美。长安,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你不是去玩女人的吗?”我直接问。
“不是,我没有在玩……不,是的,我就是去玩女人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他这个反应令人困惑,我索性看向了他身边自称金鱼的女子。
而金鱼则转过头去,对着长安说:“你就索性对他们说出实话吧。如果你不说,我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