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麻早过去从未对我说过二号任何特征,只说是十岁的小女孩。二号是内向还是外向,说话方式是礼貌拘谨还是不拘小节,与麻早之间的关系是冷是暖,这些对于外人来说都是未知数,说错一个就当场出局。
况且就算知道是十岁,其实这个岁数小孩子的高矮胖瘦都是不确定的,我却能够指手画脚描述出来,这也算是一种证据。
只是我也有些无法回答的部分,那就是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明明与二号接触过,却无法描述其真正外貌。一旦解释,就会牵扯出迷雾梦境,而迷雾梦境又与神印碎片有关系。我暂时想不到很好的借口在祝拾的旁听下对着麻早将其解释清楚。
虽然对不起二号,但是为了继续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我还是相当委婉地补充了一条证据:「麻早,还有一件事情……有时候你可能以为自己的朋友已经睡着,其实她还是醒着的。」
二号说过,麻早有时候会在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哭泣。
这个秘密更是我这个外人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祝拾听得云里雾里,而麻早一开始貌似也没听懂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片刻后,麻早才艰难地说:「你……真的见过她?」
「千真万确。」我说。
「她在什么地方?」她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肩膀,「难道她也和我一样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而且也被你捡了回去?她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我还以为她肯定死了,肯定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你冷静。」我安抚她的情绪,「之后我会把与她见面的经过全部告诉你,但是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现在不能……」
她说到一半,忽然惊觉,意识到旁边还站着其他人。
我想她肯定已经领会到了我的意思,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的。她只能强行忍耐,闭上嘴巴,却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我。
二号说过麻早对待她非常好,那句话看来不是白说的,麻早是真的非常重视自己的朋友。
到达这个地步,我终于产生了确信——麻早接下来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离开我的身边了。
我之前最担心的事情不是自己找不出让她留在我身边的理由,而是还没有来得及将其说完,她就先失去耐心,突然发动空间转移离开。那就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凭自己舌灿莲花都找不到施展的地方。
只不过口说无凭。任我刚才说的再多,除非真的能够拿出物质证据,否则麻早一定会在心里某处继续保留对于我的怀疑。现在这样也就足够了。我不希求她在这个阶段就完全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只要她觉得我有可能是在说真话就可以了。
祝拾冷不丁地说:「庄成,接下来能和我单独说说话吗?」
「要我先离开吗?」麻早问。
「不,我们就在边上说话。」祝拾摇头。
她把我拉到了十几米外的地方,然后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下。应该是用了某种猎魔人的法术,周围仿佛竖立起了看不见的结界。外边的声音都消失了,我们对话的声音很可能也传不出去。我预感到了她是打算跟我聊什么话题,只觉得心里很有压力。
「庄师兄……」她以危险的目光看向了我,「你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吗?」
虽然我已经紧急备好了腹稿,但事到临头,居然还是觉得胃部发重。如果换成其他事情我还不至于如此有压力,可这件事情毕竟是我
理亏。不止是谎话暴露,就连gps手环都暴露了。而且欺骗的还不是敌人或者陌生人,而是自己人。
别看我最近谎话连篇,俨然是个身经百战的骗子,其实过去的我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么多谎话,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周围人都把我热衷调查都市怪谈的行为当成幼稚兴趣,我也从来不屑于虚饰自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因为说的谎话和暗中做的卑鄙事情而被朋友当面对质,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些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她追问。
「首先,我之所以对你隐瞒麻早的事情,不是因为信不过你,而是因为信不过罗山。」我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我一开始可不知道罗山里面有不同的山头,只知道罗山是以不走正道的手段寻找麻早的组织,而你则是这个组织的成员,所以没有办法直接对你说出实情。」
因为祝拾有着看破谎言的能力,所以我尽可能地说出实话。
严格地说,其实不止是这条理由。在说出理由的同时,我也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诚然,麻早在明面上是潜入公安部门盗窃枪支弹药的罪犯,在罗山部分势力眼里也是不择手段都要得到手的对象,因此我有着秘而不宣的理由。但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