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一束玫瑰朝她走近。
池雾轻声,“什么忙?”
沈盛屹低头看着她,将玫瑰和手机都递向她,“我叫沈盛屹,我喜欢你,想跟你拍合照,帮个忙,可以么?”
“我叫池雾。”鼻腔骤然泛起酸意,嗓子堵得难以呼吸。
池雾缓了几秒,接过花。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送红玫瑰,她也接过手机,眼睛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笑着说,“可以啊。”
手机的镜头把两个人都照进来。
火红玫瑰在池雾的怀里,阳光将它照耀地娇艳欲滴,拍下照片快门响起的那一刹那。
池雾说。
“沈盛屹,我也喜欢你。”
沈盛屹垂下眼眸,眼底倏地泛起滚烫泪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丝被太阳晒的微烫。
六年后的今天,他们都勇敢了。
他后退两步,在池雾的注视下郑重地缓缓单膝下跪。
池雾微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
沈盛屹黑眸赤诚而又热烈,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戒指盒,钻戒泛着冷亮的光,他喉结滚动。
他很少露出这样温柔缱绻的神情,令人无法不沦陷,“既然我们两情相悦,那么,池雾同学,我想向你求婚,你可以不可以答应和我结婚?”
时隔多年,我们结婚吧。
池雾对上他那双深邃柔情的桃花眼。
滚烫的热气原来不知何时早已经浮上眼底。
或许是在他问她可以不可以帮个忙,快门落下的时候,也或许是他为她单膝下跪的这一刻……
当下的很多个时刻。
池雾想起他们这些年的兜兜转转,她自讨苦吃的丢下他造成他们之间的苦难,他傻傻地默默无声为她付出,一日又一日的爱着她。
男人的黑眸透着期待与紧张。
今天的阳光可真好啊。
这一年的沈盛屹,二十六,依然意气风发,光芒四射。
池雾含着泪光弯唇笑,却是问道,“沈盛屹,还记得那年在篮球场我赢了你一次球吗?”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你说。”他喉结滚动,漆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池雾看着他,嗓音带着微颤的哽咽,柔声道,“你要一辈子爱我。”
沈盛屹毫不犹豫,“好。”
她笑起来,“答应你了。”
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响起来。
不知不觉周围已经聚起了许多学生看着他们,单纯青涩的一张张面庞上因为见证了这场爱情而充满着善意与祝福。
有人小声道,“你们知道吗,他们两个人就是年级主任常跟咱们夸赞的考上京大的学姐和学长,超级厉害,毕业生光荣榜上的那两个人。”
“哇,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他们好励志啊,学习那么棒,长得好看,在一起也那么般配,我要变得像他们一样优秀。”
仿佛全世界都在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而此刻的沈盛屹只专注望着池雾,眼里独她一人,低声笑,“要不要嫁啊,小池老师。”
池雾伸出手。
沈盛屹眼睫颤了下,手滑了一下才将戒指从丝绒盒里拿出来,认真又小心地将戒指戴到池雾的无名指上。
池雾手指蜷缩了下,小声提醒他,“这个手指是结婚才能戴的。”
“不管,我就戴。”他轻哼。
池雾忍不住挽唇笑起来,温柔纵容着他的小任性,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沈盛屹将她拥进怀里。
无人注意的地方。
一个男人贼兮兮憋着坏将几年前毕业季那天录下来的一段珍贵视频截取上传到主席台的大屏幕。
他深藏功与名,顺手搭上另一个男人的肩膀,好奇道,“哥们,问你个事儿啊,你知道屹哥跟我们雾女神是怎么在一起的不?”
陈期行是百忙之中来给沈盛屹送花的。
助攻他求婚。
服了,他真是个大冤种。
陈期行瞥了眼搭着他肩膀的这位自来熟哥,俨然忘了他以前也是个自来熟,“他追的呗,看不出来?恋爱脑晚期,难道还能是人小池追他吗?”
自来熟哥徐尧就是那位拍了沈盛屹靠窗台看池雾课间睡觉照片那哥们,闻言摇了摇头,“不太能。”
他巴拉巴拉吐槽当年池雾在他们班乃至隔壁班,楼上楼下年级男生里有多么神圣美好,以及他屹哥多么的淡然不在意,装的好像个无欲无求的高岭之花。
陈期行啧了声,扯唇,“就他?听着你们发表欣赏他媳妇儿的言论估计心里都嫉妒的快阴暗爬行了。”
“太能装了他。”自来熟哥感叹。
陈期行轻笑,心说可不吗。
想这些年确实谁都不容易。
他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