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口红的唇微动:“陆姑娘,您既然身为陆家传人,便肩负着陆家人的使命。这是荣耀,同时也是命。”
江小湖竟然无言以对。
对,她是陆家人,她真名叫陆葭。
她想摆脱“陆家人”这三个字的包袱,她现在不想和“陆家”扯上关系,也努力脱离“江浩的徒弟”名头,现在只想做个闲散、摆烂的市井江小湖。可显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在暗中监视着,即使改名换姓也仍旧逃不掉“陆家后人”的负累。
“陆家后人?”好吧。她有点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陆家到底是什么庞然大物了。
陆葭摘下那顶渔夫帽拿在手里,语气中颇有不满:“桑小姐倒是对我很清楚嘛?”
“陆姑娘,您刚才只是引动三味真火便将虫潮焚烧殆尽,这份气度与底蕴便与众不同。刚才您受惊了今晚且好生休息,明天正午我等您。”桑小白说完转身离去的时候,不只有意还是无意,关门时露出衣服下半截手臂,手臂上很多黑点,那些黑点还在蠕动。
“虫子……”那些虫子看的人一阵心悸。
术士不仅需要一副好脚力,更需要好眼力。那些虫子若是放大便能看见夜景给她的身体蛀成了一个个孔道。这景象就好像外面那棵千年老桑树。可眼下这情形放在人身上,禁不住令人脊背发凉头皮发炸。桑小白,显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虫子,可自己却无能为力。按道理将桑家的物质能力应该可以找到高人的,眼下这情况这就说明,她不仅没得到正确的方法救助,很肯能身体内部已经被虫子快蛀空了。或许她已经不抱希望了,让自己把她死马当活马医?
“小姐。您慢点”怀叔搀扶着她小心走出去,桑小白留下幽幽余音:“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也许由于昨晚陆葭一把火烧光了那些想吃掉她的虫子,御虫人没讨到好处随之退去,她这一夜睡的安静极了。
第二天醒了照常静坐调息,陆葭没有在别人家吃饭的习惯,她只吃了几个补气的药丸。
正午时分开始施术请神藏身,藏身为了避免术士做法过程中被不干净的东西侵扰,或者仇家借此机会攻击。敌明我暗,她这么明晃晃的来帮助桑小白破敌已经与背后那人站在对立,不得不防。
午时,阳气最足。
临时做了个简易坛场,然后设置结界、让在场的人在结界之内,庄园里其余人给他们戴上祛虫香,告诫都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以免伤及无辜。
接着上香祷告:“请祖师爷勿怪我多管闲事,此事实在是救人一命不得已。虫降者为阴法,乃邪魔外道害人,我玄门人人得而诛之。”
言毕拿出事先主备好的两只碗,在第一只碗里碗里已经提前备好淡粉色清水,这碗清水可是好东西。第二步焚化一张符文,告诉桑小白喝下。桑小白身上被虫蛀早已痛苦不堪,此刻也不再想她的法子灵还是不灵只管一口气喝掉。
喝完符水的桑小白不到一分钟就开始额头见汉,她强忍着抓挠身体的痛苦,然后,手臂、脖子、脸上陆续往出爬一种黑色虫子,那些虫子个个在冲着我张牙舞爪示威。
陆葭见情况差不多了,又拿来第二只符碗再次装满清水放在地上。又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玻璃瓶中用滴管取出两滴鲜血滴在碗里,搅拌几下碗里的水变成淡粉色,和桑小白喝下的第一晚是一样的。
接下来她开始念敕水咒语“此水非是凡间水,化作五龙降魔水……”然后又含一口喷在桑小白身上。搁在以前陆葭会用血去灼烧,可法师的每一滴血都是精元,能省就省点用好在现在陆葭练习术法一阵子了,不到疑难杂症几乎可以不用法师的血驱邪了。她从玻璃瓶中先后取出了七滴鲜血分两次滴入两只符碗,第一只碗里加了两滴是把虫子从桑小白体内驱除,第二只碗目的为了把虫子灭绝。现在还有最后三滴。
现在桑小白一碗水下肚,她身上钻出的那些虫子受到刺激全部离开桑小白身体争先恐后朝着符碗爬过来,不一会儿碗就成了个黑乎乎的碗。那些虫子扭打、撕咬在一起抢着去喝碗里的水,很快那些虫子就有的因为自相残杀死去化成一滩黑水。
还是不够,得下一剂猛药。
陆葭又取了最后三滴玻璃瓶里的液体给她,倒进她先前喝的第一只碗里溶入水中让她直接一口全部喝掉。
这一次和之前有所不同,她喝下去之后开始作呕。干呕了几次喉咙里都提出了血痰,陆葭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心,她哇的一口终于吐了出来。她吐出了一只蝇子,看上去就是那种红眼睛的血蝇。
血蝇抖动了两下翅膀上的胃粘液要飞走,飞走?闹着玩呢?跑回去她还抓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