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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第二天醒了。
一如既往的如一只麻雀般叽叽喳喳,既没有成为植物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还记得接了王金水的活儿,也没提昨晚怎么来她家里的。
看来,末罗走之前在莫娜的记忆里做了手脚。陆葭试探着问:“娜娜,我们一会儿去哪?”
“啊?不是去找王老板那个小少爷?”
陆葭:“去哪找?”
莫娜:“我不知道啊,你是法师,这个事得你来呀?”
陆葭:“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去哪了吗?”
莫娜:“昨晚我们从王老板那里出来,然后我们回来……”莫娜陷入困惑:“然后去哪了呢?我怎么就没印象了呢?”
她一副茫然的样子,丝毫不像装出来的。
陆葭:“你说累,我们就回来吃完饭睡了。”
莫娜:“噢……睡那么久怎么还是困呢,我好像梦到一条巨大的蛇,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说真的!没骗你!”
陆葭:“嗯”。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她心理说。
陆葭产生了一种疲惫感,这种疲惫感自内到外的渗透出来。她一直天真的以为人类生活的东极是追求自身幸福感,也正因为如此,人们会贪恋这世界的美好,有权势的人更希望长寿富贵,来保住自己现有的一切。
江浩说那个鬼族人用夺她的血来给自己续命,即使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法子也穷追不舍,无非是舍不得苟延残喘的“命”吧?可他那种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龟族那个老怪物,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句话:““你羡慕我年轻的心,因为你老旧的灵魂里已经布满了腐朽与衰亡。”
与老怪物不一样,末罗是个年轻女孩的样貌。这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幽灵总是潜伏在自己周围,时不时埋伏在前方设置圈套和陷阱,企图将她当做猎物一样诱捕。这也是她想不明白末罗为何总是咬着自己不放的原因,只是单纯听从于隗不存但命令?
“世界的不平等需要秩序来维持。”
她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想要建立一个新的规则。然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即便玄门,强者和弱者之间依旧不平等。在昨夜之前她从未体验过如此深刻,若是没有能和末罗抗衡的实力,她昨晚能留下莫娜和那个孩子魂魄吗?答案很明显。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规则。清心寡欲并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侵害。这一次莫娜运气好,下一次呢?她无法控制她们在未来会遇到邪恶与灾难,更不愿接受那些未知利用昔日所熟悉的人来威胁自己,导致大家都落入险境。
如果可以,她想一直闭起眼睛。
有些事,总需要人去做。
想到这些,她有些压抑,也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洗簌完毕、吃了简单早餐之后,她们就开始准备去金满街。
“师父,这孩子还送得回去吗?”
江浩也不说话,只管低着头慢慢喝着滚烫的粥。
“您不教我,我去请教吴大神?”陆葭眨着无辜的眼睛问。
“去再给我盛一碗。”
“好嘞浩哥,粥来了。”
江浩喝完粥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孩子从小就倔,本事不大还爱管闲事。早晚有一天你得把我气死。”
陆葭很乖巧点头:“浩哥说的对。”
陆葭递上一张湿巾,江浩很自然接过来擦干净喝完粥的嘴。嘟嘟囔囔的:“别人养个闺女都是养老,我看你呀,你就是来讨债的。”
“什么是形神?形是形体、象、具体的形骸,这个神又是啥?一个说的是精神,意识,另一个说的是鬼神、灵体。就是现在流行的那个词----超自然意识,能主宰世界的那些力量。”
“嗯嗯”陆家使劲点头。
江浩又开始滔滔不绝:“人的灵魂与躯壳,说白了吧就是形与神的互相关系。《齐物论》里说: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你看,躯壳不能正常新陈代谢了,灵魂也随之消沉颓废。”
“你再琢磨他说的: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已。庄子在这本《齐物论》里说的多明白?思想灵魂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有超凡的神通了。既能保护自己免于任何伤害,超脱生死,又能回归宇宙,融入自然。这就是道法自然。”
“丫头,形神是什么?是阴阳二气聚合而生的,阴气生为骨肉,阳气生为精神。形保养着神,神蕴含着意识又受制于规则,其中,形既是神之所依,也是神的桎梏。”
“师父,所以历代大真人羽化,都会舍弃肉身?”
“大多数都是这样灵魂飞升了,人吃五谷杂粮以维持肉身生命运转。同样,五谷生于大地,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