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卢忠义已经死了,死于肝素剂量过大。
本来卢忠义的症状全身都是伤口,肝素加重了抗血凝作用。这就导致他皮肤表面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更严重的是:他的口腔、内脏、甚至关节都在出血。包括他的脑、脊髓、肾上腺等重要器官全也都在发生出血反应。
一直都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整个人从内到外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血人了。
卢忠义临死前,唯一的存留的意识就是那句话:“如果背叛,我将死无全尸。”
……
丁雨醒来之后看着里面紧闭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医护人员问:“谁是患者家属?”
卢忠义的父母都在外地,正在路上赶来。现在唯一能称得上家属的人只有丁雨。丁雨机械而呆滞的站起来,她听不清那遥远又偏偏就在耳边的声音“请您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接着,丁雨就晕了过去。
……
这时候,在走廊里被陆葭拦住的伪装成护士的凶手看着陆葭,表情冷漠不带一丝情感。她缓缓摘下口罩,陆葭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沈洁。
半年前见过的沈洁。
傍晚时候,见到人群中匆忙离去的背影,也是沈洁。
她脑海中迅速把事情串联了一下:卢忠义有女朋友,却对外声称单身。欺骗了苏梓的感情,苏梓妈妈找到他并未女儿复仇,杀死了这个玩弄自己女儿感情和身体的男人。
她这么迟疑的功夫,沈洁瞄准机会朝后面跑。陆葭也反应过来紧跟沈洁后面追了出去。
重症室在医院的后一排楼房里,平时很安静人也不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患者,重症室都是空着的。
护士只以为是 医疗事故,还没意识到病人被谋杀了。
所以沈洁很顺利的除了楼道几乎就没遇到什么人阻拦,到了电梯门口,陆葭追上来刚好看见沈洁观上电梯门。此路不通路葭又顺着楼梯跑下去,四楼一直到一楼,这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沈洁到一楼门口,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看着戴着口罩也跟不清是谁,以为是本院护士没多问给开了门。沈洁就这么弱无其事的走出去,上了门口的一辆车。
医院门口旁边停车区域有一些车辆排队等候叫车,陆葭上了排在头的那辆,跟紧沈洁上的那辆车。
司机还说:“这是什么情况啊?违法的事可不行啊!”
陆葭一口把他的话堵回去:“拿出向阳分局派出的介绍信亮了一下:违什么法,我是警察(临时的)!”
沈洁上的那辆车转来转去的,好像故意再和她捉迷藏。司机也是个杠精,这会也来劲儿了:“诶,我就不信了,在这夏南还有比我对这路更熟的。”
绕着绕着,前面的车就跟丢了。
司机有些沮丧的把车停了下来,陆葭抬头看了一眼“夏南大学”。
“没关系师傅,我就在这下车吧,麻烦您了。”
陆葭下了车,时间还不到九点钟,陆葭见大门还没关上心想,既然沈洁跟丢了,不如趁这机会进夏南大学去看看。
冥冥之中有一力量驱使着她,一定要去当年苏梓跳楼的第五教学楼,那里也许有苏梓死亡的真正原因。
当年的第五教学楼,现在已经改成男生寝室,学生之间一直到现在都在流传,那个女生跳楼以后的前几天,有人曾经看见那个女生在楼上站着。学校把教学楼改成男寝就是希望男生的阳气能镇住女生的怨气。
陆葭站在这个男生寝室楼下,看向六楼的某一个位置,那是苏梓曾经跳楼的地方。现在里面的灯亮着,夏南的四月中已经很热了,敞开的窗户伴随着溢出来的灯光传出热闹的声音。
陆葭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三年以前那个女孩站在楼上,凄冷而孤单站在那里的情景。她不禁在想,女孩纵身而下的一刻是怀着怎样的绝望?
“她很可怜是么?”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陆葭转过头,看到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在这夜晚就像一个幽灵。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女孩,应该就是七七。
“可惜,你什么都做不了。好好看戏吧……”
陆葭发现自己的脚无法移动。她看着脚下几颗按照八卦方位摆放的石子明白了:这是一个临时五行困阵,什么时候,她中了阵法?
“我猜你一定在想,什么时候中了阵法。你看到沈洁上车,于是跟着我们的车来到这,对于一直在追查苏梓死因的你,我和七七打赌你会不会来到这栋楼——当年苏梓自杀的地方。”
“看来还是七七更了解你。七七,你赢了。”
“所以你们抢先一步到这,摆下一个简易困阵?我是该叫你莫娜还是末罗呢?你以为这困阵能困住我么?”陆葭没有看七七,而是看着末罗冷笑道。
“随你喜欢,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知道这幻阵困不住你,不过一时半刻想请你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