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知道太爷爷在哪吗?】梓潼焦急的直接问她。
【上公应该在琉璃阁。】女仆回答到。
梓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向后花园的琉璃阁。这段路程光是走长廊就跑了十多分钟,本来运动神经就很弱,等到了琉璃阁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梓潼只顾着埋头奔跑,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一头撞在了男人的胸前。
【梓潼?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高大魁梧,国字脸上严峻的表情散发着刚正不阿的气势,他是姜梓潼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梓潼没有留意去看,只瞥到了一个‘金’字。
【爸爸?太爷爷在里面吗?我找太爷爷……】梓潼的话音有点撕裂,可能是跑的太剧烈造成的。
【放肆,上公是你想见就见的,回家再说。】男人揪起梓潼的衣领,往原路走去,梓潼不断挣扎着,两人僵持住了。
这时屋内传来的声音打破局面:【是梓潼吗?】
【太爷爷!是我,梓潼!】梓潼连忙回应屋里的话。
【真是梓潼啊,可想死我了,快进来!】粗沉的声音中还带着恢弘的魄力,底气十足。
男人只好将手松开,梓潼跑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周围能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很清楚。一个老人从屏风里走出来,他白须及胸,白发垂腰,唯一一点和平常的老人不同的是,他没有弓背。
【梓潼啊!你都长这么大了……过来吧。】
姜公转身回到屏风遮挡的那间房子里,梓潼也小跑几步跟上去。
【也是啊,到青春期了,发育快,今年十八了吧?】姜公说着,回到那个老旧的座椅上,倚在上面看着窗外后花园晚秋的风景。
【太爷爷,我今年十七,明年才十八。】梓潼低头站着,腼腆的回答姜公。
【哦…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的成人礼。】老旧的藤椅摇晃着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姜公静静享受着祥和的光阴。
【太爷爷,您不要乱想,一定能赶上的,梓潼还等着给您过二百岁大寿呢。】梓潼缓解一下紧张的表情,笑嘻嘻地说。
【哈哈……二百岁,我就成老妖精了……】姜公生硬的打趣道。
【不……不……】
梓潼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然而现在却实在无法开口提那件事,她悄悄地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半多了。
‘怎么办啊!没办法和太爷爷开口……’梓潼焦急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姜公看到梓潼的表情,慢慢叹口气说:【是为了你那同学吧,叫什么来着?】
梓潼听到太爷爷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姜公怀里:【太爷爷,求求您救救安安,求求您!】
藤椅停止了摇摆,吱吱吱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姜公抬起左手抚摸着梓潼的脑瓜,慢慢的慢慢的:【还记得,上一次我抱你是在你六岁生日的时候,再上一次是你出生的时候。……时间这东西,真让人害怕啊。】
【太爷爷,您一定能救安安,求求您救救她!】
姜公听着梓潼断断续续的哭腔,看着这个埋在他怀里哭泣的孙女,慢慢开口道:【梓潼啊……我救不了她,太爷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姜公的手停住了,梓潼才发现自己趴在藤椅上,太爷爷已经不见了。
周围空无一人,窗外打扫庭院的管家也收拾好工具,消失在她的眼前。梓潼幼小的心灵崩溃了,她抽噎着,泪水从眼角滚落在地上,慢慢,她放声哭了起来。
安灵对梓潼来说,绝不是同学朋友那么简单,也绝不是救命恩人那么浅易,是安灵找到了她,是安灵帮她找到了自己,是安灵教会了她所有,是安灵带她看到了世界,世界上比天还要厚的是她们的友谊。
——
【禀!】
一个穿着光鲜打扮整齐,举止得体的男人走到白泽身前鞠躬禀告。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厅,中央只摆放着一套沙发桌椅,洁白的墙壁一尘不染,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能够映射出人的模样,宛如龙虎飞腾的天花板盘旋在头顶,朴素间暗藏着恢宏气派的强大格局。
白泽坐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他缓缓睁开眼睛对那人说:【说。】
【祈安灵之母,云夕梅在外求见。】
【不见。】白泽冷酷的拒绝道。
【还有她的哥哥,风墨。】那人马上又补充到。
白泽稍微思考了一会,对那人说:【让他们进来。】
门外,云夕梅和风墨已经等候多时。
【妈,一会见到白泽大人先别激动,我和他说。】坐在轮椅上的风墨仰头对云夕梅说。
蜘蛛云夕梅不知道说什么,她简单的大脑经不住这种轰炸。
【殿下有请。】刚才禀告白泽的那人走出来,对他们鞠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