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宗正寺。
正堂。
楚徽端着茶盏,因为咳嗽,整个脸通红,挎刀而立的黄龙,伸手抹去脸上的茶水,无奈的看着楚徽。
“你确定没听错?”
楚徽却没有顾这些,撂下手中茶盏,起身朝黄龙走来,“徐黜休妻?!开什么玩笑,就因为庆国公夫人接见凤鸾宫的人?”
“你确定不是为逗我玩?!”
“殿下,臣何曾敢以此开玩笑。”
在楚徽的注视下,黄龙抱拳一礼道“此事已在朝野间传开,今下议论此事者如云,臣得知此事,就抓紧赶回来了。”
“疯了?这不至于啊。”
楚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囔囔自言道“皇兄的大婚在即,哪怕凤鸾宫做的事,的确是有几分不地道,也无需用这种方式,去跟其划清界限啊。”
“这老狐狸到底卖的什么药?做出此等匪夷所思之事,就不怕徐云进宫出现意外?这不等于成众矢之的了?”
“关键这没好处啊,堂堂左相国,大虞庆国公,加柱国衔,在朝野间更是门生故吏无算,做这等事除了坏处,没任何好处啊。”
“臣也觉得奇怪。”
黄龙眉头微皱道“要嫡孙女进宫的是他,如今闹这一出,抛开庆国公府不提,仅是对那位就没任何好处。”
“更何况庆国公夫人,出身名门,为庆国公诞下三子一女,就因为这等事,便不顾数十载夫妻情,更不顾其他,这不止是奇怪,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不对,这其中定有猫腻。”
楚徽伸手道“走,即刻进宫,去见皇兄。”
言罢,楚徽一甩袍袖,就朝堂外快步走去。
黄龙见状,忙转身跟上。
可楚徽走到堂门处却停了下来。
黄龙露出疑惑。
“不行,不能去见皇兄。”
楚徽摇摇头,转过身来,“这事儿太蹊跷了,只怕这个时候,朝野间有不少人的眼睛正盯着呢。”
徐黜折腾这一出,楚徽根本就看不透。
为了跟凤鸾宫划清界限,也没必要玩这么狠吧?
问题是你划清界限,又何必当初那样啊?
低头了?
认输了?
就依着对徐黜的了解,楚徽可不觉得这样一个人,会如此轻易的低头,真要如此,那其先前做的种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想不通。
楚徽这次是真想不通了。
“殿下,要不去见见武安驸马?”见楚徽如此,黄龙走上前道“毕竟天子大婚在即,此等态势下,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走!”
楚徽眼前一亮,伸手道“去找刘谌去!”
说罢,楚徽再度转身,朝堂外快步走去。
徐黜休妻一事,楚徽之所以有此等反应,是因为他要协办大婚事宜,自家皇兄大婚,究竟意味着什么,楚徽可太清楚了。
此等态势下,却有了如此劲爆之事,必须要设法平息才行。
不然影响到天子大婚,这就不好了。
当楚徽离开宗正寺,前去卫尉寺找刘谌之际,彼时的大兴殿,却呈现另一种氛围。
“这个老狐狸,玩起欲擒故纵了。”
楚凌似笑非笑,盯着所持奏疏。
“陛下,左相国休妻一事,在朝野间闹的沸沸扬扬。”李忠低垂着脑袋道“此事要……”
“不必理会。”
楚凌合上奏疏,随手丢到御案上,“朕要是真有什么反应,这反倒遂了他所愿了,一封休妻书,就把徐云给摘出来了,看来祖母说的没错啊,该谨慎时还是要谨慎,别到最后被磨刀石给崩了口。”
嗯?
李忠生出了疑惑。
显然他想不明白徐黜休妻一事,怎会与即将进宫的那位牵扯上啊?
“朕记得徐黜之妻,是出自崔氏吧?”
在李忠思量之际,楚凌撩袍道。
“是的陛下。”
李忠忙作揖禀道“徐黜之妻正是出自崔氏正房,说起来,崔徐氏乃徐黜续弦,是太祖赐婚。”
“在当时门户之见很重,追随太祖的文武中,曾有一些人想跟一些世家望族联姻,但却遭到了拒绝,这引起不小的风波。”
“而其中有一些言论,惹得太祖震怒,故而就颁旨赐婚,因为这件事,一些世家望族就此凋零了。”
看来大虞之初的秘闻,还真不少啊。
楚凌听后有些唏嘘。
这也是他为何如此谨慎的原因。
在大虞的中枢及地方,存在着一批类似于阀的存在,他们通过累世联姻,师徒,门生,故吏等各种关系,罗织了一张张藏于暗处的利益关系网。
聚在中枢的那帮人,或许有不少就是这一张张利益关系网的代言人,即便是把代言人给除掉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