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在过去这种反复压制与骚动下,刘谌真的接触到某个圈层时,才发现自己是错的何其离谱啊!
接触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刘谌反而愈发庆幸一点,当初太祖在世时,钦定他为武安驸马。
如果不是这层特殊的身份,那依着他的性格势必会做些什么,可真要这样的话,在太祖朝,在太宗朝,甚至短暂的宣宗朝,他都有可能身死了。
因为这座庙堂太冷酷了。
“你觉得刘谌会接此重担吗?”
大兴殿内。
倚着软垫的楚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一旁服侍的李忠开口道。
“奴婢斗胆认为,武安驸马会接此重担的。”
李忠忙作揖拜道。
“哦?”
楚凌眉头微挑,看向李忠道:“那你评判的依据是什么?”
“因为陛下赏识。”
李忠回道:“如果没有陛下赏识,或许在逆藩自裁谢罪时,武安驸马就已经死了。”
“哈哈。”
楚凌笑着摇起头来,随即伸手指向李忠,“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讲啊。”
“奴婢是陛下的家奴,自始至终就知道一点,恪尽职守。”李忠听后,忍着心底的惧意,作揖拜道。
“而武安驸马,既是大虞皇亲国戚,更是大虞臣子,如果他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无法领悟,那他就不配享此殊荣!”
“是啊。”
楚凌轻叹一声,露出些许怅然道:“只是在这世上,却有太多的人忘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李忠低首不言。
李忠聪明就聪明在,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也正是这样,他才能一直待在楚凌身边。
“就说这中枢,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
楚凌似自言,似讲给李忠,“觉得朕夺此大势,一举凝聚了不少权势,那么接下来就该乘胜追击,将权相徐黜打.倒。”
“毕竟在先前的种种风波下,徐黜一直在被动接受一切变数,这样的人,似乎对朕不构成任何威胁了。”
“呵呵,这世上最可恨的,不是那些坏的,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大虞存有今下的烂摊子,坏就坏在这帮人身上!!”
李忠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朕真正在意的,从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这些对手。”楚凌双眼微眯,盯着御案上厚厚的奏疏对,声音低沉道。
“明面上的对手,哪怕再强,至少朕知道他们的存在,知晓了这些,朕就能一点点的破开他们所谓的枷锁与掣肘。”
“朕真正该在意的,是藏在暗处的对手,或许他们跟中枢的一些群体,跟地方的一些群体,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他们之间干脆就没有联系!”
“就像被查封的六扇门,他们之中有参与走私的,可除了六扇门以外,还有一些至今都没有查清的群体,他们就像是寄生虫一样,蜷缩在某个角落,一边吸吮着大虞社稷的元气,一边不断地壮大生长。”
“朕即便是将他们一一揪出来,灭了他们九族,可对大虞造成的既定伤害,就在那里摆着啊!!”
重开边陲商贸一事,是楚凌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意在今下这种特殊境遇下,选择由刘谌来开启的。
无他。
因为今下的大局,正站在他这一边。
有些事一旦决意做了,就不能表现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特别是牵扯到巨大利益,敢有丝毫的犹豫,那么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对手,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展开反扑。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皇帝又如何?
当触碰到的利益多了,一些人什么事都敢做出来。
在巡捕营、兵马司一事上,楚凌即便不动用国库储备金银,靠他的天子内帑,想养活这帮新兴的群体,也绝非什么难事。
三五载,是没任何问题的。
可楚凌没有这样做。
因为这是国事!!
既是国事,那就要以公对待,公私分明,是楚凌今后要延续与保持的,只有这样,在解决一些烂摊子时,才能上升到一定高度,以大义来进行解决。
让刘谌兼领榷关总署,正是楚凌布下的一盘大棋,在这盘精心布置的大棋下,刘谌可以说别无选择。
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既然刘谌享有了某些特权,跻身到了帝党核心的圈层中,那么不管他怎样选,都不能忤逆楚凌的意志。
因为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基于楚凌的赏识,如果没有这一前提的话,刘谌早就沦为博弈的牺牲品了。
“有些人觉得自己做的很隐秘,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