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这时立即看向吴一鹏,而驳斥了他刚才的话。
吴一鹏不禁一愣。
“我哪里不自信?”
接着,吴一鹏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问着张璁。
张璁则阐述说:“我华夏文教源远流长、乃天下之正道!不用斥国帑厚赂番士,只要表示欢迎,大凡好礼之国,其子弟都会蜂拥而来,乃至宁肯交钱也会来学,岂有不慕中华而自甘为蛮夷者?”
说到这里。
张璁就问吴一鹏:“所以,大宗伯作为当代大儒,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是对圣人之教的宣扬之能,对圣人之学的地位,很不自信吗?”
吴一鹏在张璁这么说,顿时噎住了许多话,红了脸。
“这话有理。”
“酒香不怕巷子深。”
“圣人之教,不需要厚赂他人,而是天下人必须都要学习的天理!但凡赤子,莫不诵读学习如饮甘露而孜孜不倦,唯冥顽不灵者,才鄙夷不学!”
杨一清跟着附和道。
吴一鹏道:“可为了教化番人,适当鼓励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应该!”
张璁又回了一句。
吴一鹏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不应该?”
张璁道:“圣人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以利招揽番士,乃小人之举,非正道!也吸引不来外番的正派之士,只会招揽一些唯利是图之辈!”
“所以,教化之道不应该用金钱鼓励,只可在其立功立言立德后,才可赐官身以扬其德!”
“如果我是外番君子,听闻上国以利招士,反而不会愿意来,觉得这有辱自己君子操守!甚至会因而鄙夷上国!”
“你这意思,我是小人了?”
吴一鹏咬着牙问道。
“重利轻义者,便为小人!”
张璁回道。
吴一鹏当即站起身来,叱问道:“你说谁重利轻义?!”
张璁顺手就要把端起的茶往地上一摔:“谁答话就是谁!”
张璁也不再给吴一鹏留面子。
接着。
张璁还继续说道:“斥国帑给外番士子,鼓励其来国朝求学,名义上是为教化外番,实际上不过是想借此让你们礼部更好捞钱!毕竟,但凡学政外番之事,皆由你礼部做主!别以为谁不知道你刚才说那番话的心思?再有,宗室的问题,你不愿意改,还不是不想管理宗室之权从此不再属于礼部,让礼部少了索贿地方宗室的机会!”
“张孚敬,你血口喷人!”
吴一鹏顿时反驳道。
张璁冷笑道:“如果你要证明我没有血口喷人,那在这件事上,你这个礼部尚书就不要反对!”
“不要激动嘛!”
王鏊这时说了一句。
吴一鹏也坐了回来,没再怒目看着张璁,只道:
“我听震泽公的,不激动,也不反对了,你们议吧!”
“震泽公是让你不激动,不是让你任性!”
首辅杨一清这时说了一句。
吴一鹏道:“我没任性,我是真担心,这样一直竭泽于外番,会加剧外患的!”
“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同样也不是有强兵猛将就能威镇四方的!曰本本就因为民生凋敝才蜂拥来我东南为寇,如今,我们还要夺其利,无疑会加剧其贫困,这样会让其国更加不宁的,其国不宁,则四海不宁啊!”
吴一鹏说后就偷偷看了杨一清和王鏊一眼。
王鏊倒是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次毕竟是人家主动献的!再说,天下生齿日繁,不苦一苦外夷,就只能苦一苦百姓!可苦一苦百姓,难道就天下更加安宁了吗?”
“自然是不用苦一苦百姓的。”
“我的意思是还是节财为上!”
“如今,他们既已赔了款,也就罢了,适当拿出一些示恩于外番,平四海之怨,再节用所积国帑,以备不时之需,如此才是天下长治久安的根本。”
吴一鹏说道。
户部尚书席书这时插嘴言道:“但节用只能得一时之安寝,非真的能长治久安,宗室数量在与日俱增,缙绅数量也在与日俱增,哪里是节用就够的。”
“我只是说节用为上,没说不增国帑。”
吴一鹏回道。
“你说该如何增?”
张璁突然起身横眉怒目地看着吴一鹏。
“是该清丈田亩还是均徭役?”
张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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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鹏没有理会张璁。
张璁则呵呵冷笑说:“我就知道,你们算来算去,还是要算到陛下头上!最终还是想委屈天子,牺牲君父的安危!”
“我没有!”
吴一鹏大声否决道,且也怒目看着张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