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稳重点,别整天像个六七十岁的老阿婆一样叨叨叨?”
赵桓禹摸着自己嫩嫩的脸,“大将军就要沉着稳重吗?大将军之位只能证明我能干我厉害,事实上,人家今年才二十二岁,差一点才满二十三呢,你知不知道搁锦书她们那个世界,二十二岁还是清澈的大学生一个?锦书说了,我还嫩着呢……”
说到这儿,他垂头伤心极了。
他说,“就因为我还嫩,锦书说我还不具备当爹的资格,她说同等条件下,十几岁太年轻没发育好的少男少女,生下来的孩子不如等二十几岁成熟以后所生的孩子聪明,所以她不许我当爹,她说这么嫩的我配不上最好的孩子……”
喝了一口酒,赵桓禹又哭笑不得地说,“仲渊你知道吗,我成亲三年了都没有孩子,我皇伯父盼啊盼啊,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如今是已经彻底相信了我子嗣艰难的事实,他怀疑我比我父王还不如,我父王好歹还生了一个,而我是根本不能生,可把他给急坏了,每次我回去他都要给我找大夫调理身子,不光如此,他还三天两头给锦书赏赐这赏赐那,他就是怕锦书嫌我不能生,怕锦书踹了我去找个能生的男人……”
秦仲渊修长手指抵着额,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不能自已。
所以他哪怕再烦桓儿,也还是想跟桓儿做一辈子朋友。
多有趣的灵魂啊?
他如今越来越觉得,锦书和桓儿是绝配。
这两个人,都拥有一样有趣的灵魂。
秦仲渊笑着往后倒下,仰躺在草甸上。
关于生孩子这话,锦书也跟他说过。
锦书说,十几岁的姑娘尚未长好,这个年纪生孩子很容易难产,劝他就算成亲了也要给妻子一点时间,不要一成亲就生孩子,否则很容易丧妻……
所以这三年桓儿和锦书迟迟没有生孩子,皇帝着急,雍王府着急,沈家也着急,可他一点都不着急。
他知道,桓儿和锦书如今只是不想生,不是生不了。
这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这辈子只生一个孩子,他们在等最好的年纪,生下他们眼中最好的孩子。
秦仲渊侧眸看着躺在他旁边的赵桓禹。
他说,“你今年二十二,锦书二十一了,应该是生孩子的最佳年纪了吧?”
赵桓禹摇头,“锦书说,她觉得二十二三最好,她担心二十一还是有点小了,想等明年再看。”
秦仲渊好笑,“还要等明年?那你急不急?”
赵桓禹摇头温柔笑,“不急,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也希望他是个最好最好的孩子,我希望他健康,我希望他聪明,我希望他能拥有最好的身体。”
秦仲渊莞尔。
每天看着桓儿和锦书这两个成了亲的人都不急着生孩子,导致他也一点都不急。
反正成亲那么早也不能生,那为什么不多玩两年?
他也才二十三而已,根本不用着急。
两人喝了点小酒,在草甸上睡了一觉,天都快黑了才骑上马往军营走。
刚来到军营门口,就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赵武。
两人对视一眼。
出什么事了?
“世子!”
看到两人策马归来,赵武飞快奔上前,他手里高举着一封信,激动地说,“世子爷,信!夫人给你的信!”
赵桓禹微愣。
他一边飞快翻身下马走向赵武,一边怀疑地问,“你是不是骗我?今天信差不是来过了吗,我去看过了,没有我的信——你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
赵武乐得一蹦三尺高,“是墨无伤送来的!”
赵桓禹脚步一顿。
墨无伤?
他那小徒弟被他安置在城中的宅子里跟先生念书识字,怎么会跑来给他送信?
他忽然想到锦书十几天没给他写信……这十几天,刚好是京城到边关的路程。
难道……
“信给我!”
赵桓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他心如擂鼓,他一把抢过赵武手中的信,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
上面只有两个字,却点燃了他的眼眸,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攥着信飞快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离开军营往城门奔去,飒飒英姿消失在黄昏灿烂的晚霞里。
难过了十四天的大将军,终于开心了。
他,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