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咬牙硬撑,拄着树枝一步步的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老街镇,但不前进就死定了。
这挪了一天也没挪出几公里,丹波的体力消耗很大。他受伤的大腿开始疼了,碰一下便钻心的那种。
伤口也迸裂,流出血水,整条裤子干了湿,湿了干,布料因为浸染血水都硬邦邦的。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绝望之际,丹波只能停在山野土路上。他开始还能站,但很快只能坐下。随着日升月落,他又只能躺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岭间传来声响。有个奇怪的隆隆声在靠近。丹波只抬头望天,视野越来越模糊。他看到有人出现,却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
“队长,这里躺着个人。”
“死了没?”
“还有口气。他腿上有枪伤。命大,子弹穿过去了。”
“二把刀,该你动手。”
“见鬼,别喊我‘二把刀’,老子是军医。再喊我‘二把刀’,受伤了别找老子。”
丹波已经看不见了,但还能感觉有人在挪动自己。他被抬起来放在担架上。有人剪开了他的裤腿,重新清创包扎,还进行输液。
那一刻,丹波流眼泪了。他知道自己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