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走,我就到了老太太那,看她喂猫。
老太太一见我来了,还以为我也是她儿媳妇叫来赶她的,吓得浑身哆嗦,就护住了那些猫狗,颤声说道:你行行好,别动它们,都是命都是命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来赶猫的,这么一瞅,我就看出来了,这老太太眼白上有一个小红点。
眼白上有小黑点的我倒是在《神相书》里看见过——这叫卡煞,是撞邪的表现,但是眼白上有小红点的,《神相书》上没有,但我得了师父的填鸭,心里很清楚,这叫等煞。
她心心念念的,在等着谁。
我于是就明知故问,问老太太,被儿媳妇给欺负成这样,还不想法子从这里离开,怎么还生受着呢?
果然,老太太就低声说道:我要等着
这话没说完,那个大金链子就从楼上伸着脖子往下喊:哪儿来一个瘪三上这里来多管闲事?你想对老婆子动什么手脚?鼓动老婆子报警?话我给你撂在这,再上我这掺和,你奶奶我洗脚水泼你!
这大金链子也真的是说到做到,还真一盆水半空之中就泼了下来。
我赶紧护住了老太太,堪堪躲过去这一盆水——别说,以前我靠着大狐狸的精气,其实也能躲过,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冥冥之中,似乎就能预测到那水会落在个什么位置,有点未卜先知的意思,游刃有余。
就好像人们常说的直觉一样。
这填鸭式,还真是没白给我填!
大金链子一瞅没泼到,骂骂咧咧不依不饶,一张嘴什么臭的烂的都往外兜,租客们倒是不以为意,还有几个人特得伸脖子来学习大金链子的骂术。
这会儿小胖子他们都回来了,一看大金链子骂我呢,摔手就要找上门去:欺负人欺负到了咱们头上,这不屁股上拔火罐——找作死吗?
好男不跟女斗,我拉他们回来,问:公厕找到没有?蜻蜓抓住没有?
他们连连点头,莫名其妙的问我到底要干啥?
当然是要干缺德事儿了。
我抬起头,就看见大金链子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跟其他灰扑扑的窗户全不一样,这会儿有个女租客跟大金链子不知道啥时候攀谈起来了,女租客问大金链子家窗帘在哪儿定的?
大金链子一听能有装逼的机会,都顾不上骂街了,说你还算是有点眼光,我这窗帘,那是意大利牌子的,好几百一米,不过窗帘也不算啥,屋里的希腊家具,美国墙纸才真的棒,让女租客瞅瞅,这辈子能置办的起不。
这把女租客给羡慕的。
我就跟着小胖子到了公厕——别说,还是老式旱厕,臭气冲天。
小胖子捏着鼻子跟我进来:这地方的厕所也就是这样了,老铁你就凑合着用吧——其实我觉得,在这上厕所,还不如直接去墙根后头呢。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我拿了个塑料袋,就装了一包秽物进去了。
小胖子目瞪口呆,连声问我这是要干啥?驱邪啊?
我说这事儿不是好事儿,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说着,带着那一包秽物就到了大金链子楼下,接着,就把马洪波他们抓来的一兜子蜻蜓给塞进去了。
蜻蜓个头很大很鲜活,在塑料袋里面噗噗直撞,粘了一身秽物,把罗晓梅他们都给熏开了:李教习,你这是干啥?
瞧好吧。
我把那袋子秽物扬起来,猛地一下就给丢在了大金链子家里了。
乓的一声,塑料袋炸开,里面的秽物听声音应该是炸了一地,大金链子猝不及防,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个玩意儿,先是愣了半天,接着嗷的一嗓子就叫出来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嗡的一声,那些沾满秽物的蜻蜓也从摔开的包里飞了出来,震动翅膀的满屋子乱撞,意大利窗帘,美国墙纸,被大蜻蜓撞的满墙屎花开,天花板上的罗马尼亚吊灯,地上的克什米尔地毯,也跟着雨露均沾。
妈耶,我的妈耶大金链子的叫声嗷嗷不停,接着我就听见她像是把什么东西给抓下来了,呼啦呼啦的扬起来赶蜻蜓,与此同时,里面的传来十分清晰的碎裂声,估计是什么玻璃瓷器之类的摔了,哦,看清楚了,大金链子操弄起来的,是个大茶巾——铺在茶几上面那种,刚才摔碎的,肯定是本来放在上面的茶具。
大批蜻蜓把身上的秽物在她家蹭干净了,头也不回的就从窗户上飞出来了,大金链子追到了窗户口,又横不能跟人一样飞出去追,气的横蹦。
这么一蹦,她就反应过来了,四下里乱看:谁?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谁扔的?
好么,现如今大金链子自己也被秽物浇了一个淋浴,把一身金光都给盖上了。
老太太平时饱受欺负,以为这大金链子又要飙,吓的直往角落里躲,可一瞅这个劲头,也看呆了。
本来其余的租户听她又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