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就见那白衣女子从蛇身上脱离,随即悬在水中,一头长发纷纷扬扬的,在水中轻轻舞动。我飞快地结了个手印,拍入那大蛇体内,沉到河底,见它卧在河泥之中,双眼半睁半阖,显然已经无力逃走,这才从它身上脱离。
我这一起来,身边红影一晃,王氏也跟着起来。
那白衣女子依旧悬在水中,过了一阵,突然伸手将飘舞的头发拢了一拢,然后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看得仔细,心中顿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沉到水底,双手合拢,将那大蛇抱起。王氏也跟着我做,两人同时合力,朝着水面浮起。那白衣女子在水中一闪,倏忽就掠到了我身边,跟着抱住蛇身,往上托起。
浮出水面的时候,依旧是暴雨如豆,噼里啪啦地砸落。我们托着大蛇,赶紧地游上了岸,将大蛇扛起,避到林子下头,然后就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这个正在给头发拧水的姑娘。
她穿了一身白衣,从水中钻出,早已是湿透了,黏在身上,更是显得身材苗条,体态玲珑。
“哥,你这都认不出来是我啊?”姑娘埋怨了一句。
刚才这情形下,我又哪里能认得出来,道:“还以为是女鬼呢。”
乔甜儿就道:“我本来就是女鬼。”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笑道:“哪有你这么漂亮的女鬼。”
乔甜儿扁了扁嘴,哼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花言巧语了?”又道,“没事啦,女鬼就女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她一阵,一段时间没见,这姑娘似乎是不太一样了。应该说是开朗了许多,也活泼了许多。要不是亲见,我还真无法想象,刚才在我身后搞怪的这姑娘,会跟当年那个心若死灰的乔甜儿是同一人。
就听她道:“怎么啦,不让抱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接下去道:“我也就能抱抱你了,其他人要被我这一抱啊,怕是得去掉半条命。”她是如今是海母阴胎,说起来寻常人还真经不住她这一抱。光是被阴煞之气入体,就够呛了。
我听她说话的时候言语轻松,不像假装,就笑道:“你是我妹子,当然可以。”
乔甜儿甩了甩发梢,嫣然一笑,道:“就是说嘛。”又指了指地上那条大蛇,道,“你干嘛要捉它啊?”
我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那条大青蛇,其实我在之前已经差不多认定这大家伙并不是小旺财。因为在它身上,没有半点旺财熟悉的气息。之所以还要盯着它不放,只因为我从它的形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乔甜儿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拿手指戳了戳那大蛇的脑袋,道:“这东西在河里兴风作浪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是懒得理它。”
我一听,就问:“怎么回事?”
乔甜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这大家伙每天都要发作上一次,在水里乱滚乱翻的,怕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翻开它的眼睛,只见瞳孔之中带着一丝血色,又细细查看了其他部位,见她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道:“难不难受?”
乔甜儿笑道:“你都忘了我是女水鬼了,又怎么会怕水?”
我听得微微有些黯然,伸手在那大蛇头颅上细细摸去。过得一阵,在眼窝后际停下,仔细按了一按,那大蛇突然一下昂起头,发出一声嘶吼,接着身子就要翻滚,被我一下按了回去。
当即取了一道镇灵符,拍在它脑门,随即运转胎息经,将手掌贴在他眼窝后处,以解锁骨钉之法,一经运转,那大蛇尖啸一声,登时从它头颅中吸了一枚极细的钉子出来。长约一寸,钉身成赤黑色,镂刻着极细的纹路,托在手中,还带着一丝血痕。
乔甜儿凑过来看了一眼,道:“这是什么?”
我只能瞧出这钉身上镂刻有禁纹,应该是种法钉,却不知是什么来路。紧接着有分别在它右侧眼窝和脑后分别吸出一枚细钉。
那大家伙嘶吼了几声,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抬头看了看天际,眼见大雨滂沱,下个不停,就招呼了一声乔甜儿,与我一齐把那大蛇抬起,扛到附近的一个岩穴里去。走了几步,那王氏也上来,跟着抬蛇。
乔甜儿冲她打量了一眼,道:“哥,这女鬼也是你妹子?”
我一听,当即否认。一路走,就把王氏的来历给说了一遍。
“她原来是个尸煞啊,我还真没见过!”说着,一连冲王氏看了好几眼。
进到洞中,就把大蛇给放到了地上。我刚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条大蛇是条雄的,那就绝不能是旺财了。又在它身上贴了两道醒灵符,这才起身,见乔甜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甩着发梢,眼睛乌溜溜的,正盯着王氏瞧。
就笑道:“比以前开朗多了。”当初我替她剖腹取出阴阳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