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说喜欢,陆绫就很喜欢。
最重要的也就是师妹喜欢吧,那关于东方怜人的事情就不问了。---陆绫这么想。
生活就是这样,你喜欢的人说喜欢你,哪怕只是喜欢你的某个物件或是某个相关的虚物……也会有一天的好心情,相比于这种心情,其他的东西也就不重要了。
无关紧要。
陆绫许是猜到了什么,许是没有猜到。
可能根本就不想知道。
师妹是师妹,她是她,这不是说她们要分开,要有分歧,要走两座桥,要走两条路。
她只是在师妹走过的桥,追着她的影子企图再一眼。
死活都无所谓。其实生命也是她要追随的桥。
她活着,她就活。我们一起。
陆绫是陆绫,柳扶风是柳扶风。
陆绫是柳扶风的,柳扶风却不是陆绫的。
大概是这样的关系吧。
眼幕低垂。
屋檐上旧雪随着温度而融化,新雪便随之而来,洋洋洒洒落下,只不过这一次是被床前二人的影子所笼罩,林中有鸟取了食,送回巢,喂养子嗣。
明亮火光下,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即便看不见面容,也该知道是什么场景。
不过是融融二字。
陆绫看着柳扶风,认真说道:“我追求的就是这个。”
“师姐你说什么?”柳扶风抬头,又询问了一遍。
陆绫抬头,说道;“没什么,你没听见的话,那我今天你就不理你了。”
假话,怎么舍得。
“好了,我听到了,也看到了,阿绫你真的很努力了,我很高兴。”柳扶风急忙着说道。
“那你就说听到了。”陆绫很是执拗。
柳扶风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绫,停顿一瞬,说道:“我听到了。”
“好,那我就当师妹你看到了。”陆绫望着柳扶风那漆黑的眼睛,对方的眼睛中映着的是她银色的眸子,仿佛,两人都是银色的。
看到?
不是听到吗。
看到什么。
柳扶风竟有些跟不上陆绫的想法了。
“现在轮到师妹你迟钝了。”陆绫摇摇头,昂首说道:“抱我去那边坐,我一个人,坐在这里虽然比较近,但是不好看着你。”
陆绫声音沙哑,少娇气,多了一份要强。
“嗯。”柳扶风点头,将陆绫抱到自己的对面便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四目相对。
陆绫将宣纸小心叠好,推了过去,说道:“给你,收起来。”
那是她写的欢喜二字,是欢喜的心情,是喜欢的心情。
“好。”
柳扶风指甲抵着宣纸,将其轻拖至面前,起身藏至屋内。
就如同那歪歪扭扭写着陆绫名字的那张纸一样,同一个位置。
只不过这一次,柜子里面放了一张之后,也只剩一张。
陆绫抬头想要去看柜里,可惜没有看到柳扶风便已经关上,纵有失望,却也没有去追究,在幻境中会思考这些问题的她或许是哪里出了毛病。
柳扶风回到陆绫面前坐下,漆木红桌下,玉手微微的在指甲上摩擦,似是在细细品味那纸张的味道,又或是想多沾染那墨染的气。
她没敢用指尖触碰。
自始至终,不过是指甲轻轻挑着,不敢多用一分力。
也许当年她和手持火剑的仙交战,也没有如此小心。
至于与第二次对冰剑的战斗,初是复仇的快意与对族人交代的解脱,后便是无尽的悔意与悲戚。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有了这张纸,总是有了个念想。
得知陆绫是欢喜的,她便轻松了。
陆绫没有再去想柜中有没有写着自己名字那张黄纸,她现在再想另一件事情。
陆绫忽然问道:“师妹,你喜欢诗词吗?”
柳扶风是完美的,她当然懂诗词,也喜欢。
柳扶风说道:“喜欢,古体诗和格律诗都喜欢,词,不懂。”
陆绫点头,说道:“那好,那就选诗。”
其实词更好,可惜了。
那就给师妹看一首诗。
书法,本就是文化的基础,进阶,便是诗词了。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屋檐上已分不清新雪还是旧雪,就好像这屋内不知是新人还是旧人一样。
陆绫抬头看着柳扶风,趁着火光,问道:“言志,还是抒情。”
少女檀口中的呼吸晃了烛火,柳扶风却依旧可以嗅到那梦萦的气息。
柳扶风明白陆绫的意思。
感情可以很复杂,志向只有一个,而柳扶风也知道陆绫的志向。
阿绫想和她走一座桥。
如果桥还在,或者这座桥可以走而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