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陆优身边围绕着巨大的血肉群体，足以让人看到之后，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这些都是尸体。
是魔族的尸体。
全都是明月一人杀的……
云舒捂着鼻子：“你这个女人，杀就杀了，怎么还有收尸的嗜好，难闻死了。”
云舒翻动手掌，清风吹过，那大片的血肉全部化为了清气，被一股风儿不知道卷向了何方。
血肉不在，但是陆优已经全部看到了。
他估计，天光墟的魔族被这位一个人给杀干净了……她就不怕挑起战争吗？简直就是一个疯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月冷哼：“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吗？因为我知道了陆绫曾经受到的伤害，我一口气不顺畅，要不是因为遇到了云舒阻拦，说不定我这一次会杀人……你这个当父亲的就真的不知道女儿受过什么苦？居然还一副关心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明月，你过了，杀心得收一收。”云舒提醒明月。
屠杀人族什么的……有些过了。
“哼。”明月傲娇的扭过头：“我只是因为和雪女的渊源都这般窝火，这个当父亲的，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儿？”
“晚辈……都知道。”陆优突然开口，接着朝着二人行礼，尤其是对着云舒，直接行了一个弟子礼。
“晚辈自知犯下了大错，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挽回阿绫受到的伤害……感谢祖师对阿绫的关系和照顾……”
他说着，眼里都是痛苦。
这是他不敢想的事情。
他有理由相信，阿铃绝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经历了什么，陆优一想到，有一天那个依旧的年轻的少女眼泪汪汪的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甚至……见到女儿之后，如果女儿表现出了委屈，他……说不定真的会就这么以死谢罪了。
“你这人……”明月被他突然的表情弄的愣了一下。
此时才算明白了，陆优这次真的是来赔罪的。
“我……”明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或许杀心很重。
但是她真的不是狠心的人，尤其是她并不喜欢无理取闹，陆优已经很痛苦了，她内心不愿意让落井下石。
还是云舒比较冷静。
“你为什么会弄丢她。”云舒问。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身不由己。”陆优闭上了眼睛。
“身不由己？这算是什么说法。”云舒蹙眉。
“身不由己，非我所愿……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女儿，而当我知道的时候，我一直在找她，一直在找……”陆优睁开眼，看着云舒：“从我上一次送洛寒衣来灵山之后没多久，我就一直在找她……整个移花宫都在找她，可是，现在天机混乱，我只知道一个名字，天下之大，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我要这一身修为有什么用。”
陆优语气中的痛苦让这两个女人心里动了恻隐之心。
尤其是明月，她比较关心各大圣地的动向。
“已经找了很久了？”
明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移花宫的探子一直在找的姑娘，就是陆绫？不对啊，年龄上对不上……”
陆优看了一眼明月，不意外自己的动作被她看到了，当即点点头。
“正是她，很明显，我的消息出现了失误，不然也不可能到今天才找到……”陆优道：“也是这一次因为琼华的琼华令，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成为了灵山的弟子……之后我调查了她……所以我来了，我想要弥补由于我无能所给她带来的痛苦。”
闻言，明月和云舒对视一眼。
点头。
这个男人没有撒谎。
至于说他始终没有说陆绫是怎么回事，纵然是明月也张不开口询问。
很明显，是移花宫一贯的传统。
指不定是哪一比风流债呢。
就此原谅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云舒和明月心都没有那么大，但是真要问罪的话，也下不去手。
也是麻烦事。
这个男人毕竟是移花宫的宫主，能够将姿态放得那么低，已经是先得了三分好感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云舒问了一个她关心的问题。
陆优深呼吸，道：“一开始不确定，不过我得到了她的画像，她……几乎和她的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祖师不信，现在可以取我的一魄，去她那里对比。”
“行，我相信你了。”云舒叹息一声。
都愿意付出灵魂了，绝不可能是假话。
“成为她的父亲，你够资格吗。”明月有些憋屈。
她也知道了，陆优真的是陆绫的父亲，可是陆绫那可是雪女，是东神海的最高存在，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父亲，她怎么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