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候周寿听到这番话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逍遥于律法之外?
凌驾于皇权之上?
纵使再给他十个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到这般啊!
所以朱厚照话音刚落,庆云候周寿就以头撞地,口中高呼:
“微臣冤枉!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微臣不敢!……”
此刻的庆云候,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子。
他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先给他来上这么一个罪名。
此刻的庆云候,满面惊恐不说,也开始在心里合计,今日的这次劫难,该如何才能逃过。
朱厚照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庆云候,一脸冷笑,缓缓说道:
“冤枉?不敢?本宫路过此地之时。
你家公子正在吩咐手下,对那几个收取商税的户部小吏拳打脚踢。
今日要不是本宫在此遇见,估计之前那几个来收税的户部小吏。
不说被你家公子蹂躏的丢掉性命,但最起码今日也不能善了。
当然,这还得说您家那公子,不事后报复的前提下!”
朱厚照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跪在带上的周寿,继续说道:
“户部小吏,身份虽然卑微。
可他所代表的是朝廷,给他当靠山的也是朝廷。
本宫不明白,您这儿子,究竟是猖狂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出这般藐视朝廷、无视皇权的举动。
侯爷您要是不信,那几个小吏现在就在门外,身上的伤痕犹在,你去查看一番就知。
若是需要证人证言的话,见证之人也都俱在,实在缺人的话,也可以将本宫算上。
庆云候,你看如何?”
庆云候周寿听到这里,满面惊恐。
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但是他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将藐视朝廷、无视皇权这顶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孩儿头上。
在他的眼中,此事说白了不就是没交商税,殴打朝廷小吏。
到时候自己把商税补上,那些小吏大不了给些医药费了事。
何至于如此!
忽然,庆云候眼前一亮,他想起自己来此的缘由。
当初那个送信的手下,跟自己说的明白。
说对方让自己在半个时辰之内,准备一百万两白银前来赎人。
如今看来,当初说出那话之人,应该就是太子殿下。
所以一念至此的庆云候,仿若找寻到了解决问题的契机一般,高声喊道:
“微臣愿意拿出一百万两赎罪!
恳请太子殿下,看在吾儿年少无知的份上,放过吾儿这次!
微臣保证,之后定将对其严加管教,如若再犯,微臣愿以重刑加倍处置!”
朱厚照听闻此言,面露不屑,淡淡的说道:
“一百万两,只是本宫对你延期缴税所处的罚金,什么时候成了你赎罪的筹码。
至于殴打户部小吏,这事自有三司会去处理。
庆云候!莫不是在你的眼中,朝廷的法度,是可以用银钱衡量的?”
嘶!
庆云候没想到自己说一句,错一句!
现在的庆云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跪在地上的他,低头不语的同时。
心中也为这百万两的罚金所震撼。
一百万两!
一般商户穷其一生也挣不到这些。
而自己居然只是作为罚金缴纳上去。
并且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缴纳完罚金而完结。
因为之前瑛儿殴打小吏的举动,此事还要经过三司!
这般一来,岂不是说瑛儿还要经受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的周寿,脸色急剧变化,眉头也紧紧皱起。
周寿已经开始在心里权衡起来。
此事究竟要不要去求自己的姐姐,孝肃周皇后。
让她事后出面,帮忙化解此事。
毕竟以往他惹了大麻烦,都是这般做的,而且无往不利!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此举可能会驳了太子殿下的脸面,事后惹太子殿下不悦。
但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周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周寿打定主意,先将此事暂且应承下来,事了之后就去找姐姐求情的时候。
朱厚照的声音,又在其耳旁响起:
“当然,你可能也在心里盘算着,先应下此事,然后去找人求情,罚金不交,三司之刑也免。
但是,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别做那些无妄之想,法度乃是立国之本,商税重立之初,先例绝不可开!此事也绝无转圜的机会!
另外,庆云候,本宫还要提醒你一句,莫要挑衅本宫的耐心,对付鞑靼,本宫尚且都可以先斩后奏,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