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半老徐娘一手为疼晕过去的三藏法遇号脉,另一只手却不停的**着三藏古铜色的脸颊。
就连三藏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这些地方也没放过,轻柔的动作好似在抚动自家爱郎,看那架势若非旁边有个猴子,早就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半晌后,半老徐娘的手掌才依依不舍的从三藏脸上收回,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又在三藏光头上摸了一把。
一旁的猴子早等的不耐烦了,见她起身急忙就问:“女菩萨,我师父到底生了何病?”
半老徐娘闻言目光迷离,似乎还没有回神,悠悠叹道:“你师父黑是黑了点,不过模样倒是俊俏,想不到我第一见到的男人竟然如此英俊,只是有些可惜了。”
猴子一听这话好悬没晕倒,这半老徐娘疯了吧,说的都是什么疯话,他鼻间轻哼,声音化为滚滚音波进入半老徐娘耳朵内,顿时将其震的清醒过来。
“说!我师父到底怎么了?”猴子怒道。
半老徐娘见猴子满脸杀机,吓的胆战心惊,急忙说道:“你师父,还有两个师弟都有喜了。”
“我滴娘呀……”
“怎么可能……”
猴子尚未说话,旁边忍痛的猪八戒和沙和尚闻听此言,顿时吓的脸都白了,猪八戒更是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猴子强忍着笑声问道:“女菩萨,你说差了吧,这天底下只有女人有喜,哪有男人能害喜,别开玩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快道来!”
半老徐娘急了:“小长老,民妇并未说谎,你师父和两位师弟确实是害喜了。”
说完怕猴子不相信,又解释道:“我们这里与其他地界不同,你们是外来人,不明其中的玄机,你师父和师弟害喜也很正常。”
听她这么说,猪八戒和沙和尚嚎的更加厉害。
猴子却有些信了,跳到一个椅子上道:“有什么不同,还请女菩萨详细道来。”
半老徐娘解释道:“你师父和师弟之前喝水的那条河不是普通河,唤作子母河,水也不是凡水,我们这里名叫西凉女国,一国之中的臣民尽是女人,没有半个男子。
而女人但凡年纪到了二十岁以后,才敢去吃那条河里的水,吃过后,半个时辰便觉腹痛有胎,三日之后便能降生麟儿。
你师父和师弟误饮了子母河的河水,定是生了胎气,不日就要生娃娃了。”
“哎哟,那岂不是说俺老猪要生小猪仔了,不是一个,是一窝啊……”
“怎么会有这等奇水,大师兄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猪八戒和沙悟净急的哇哇大叫,胡乱打滚。
这时三藏被二人吵醒了,不过在了解事情真相后,当下双眼一翻就被吓晕过去。
猴子庆幸不已,憋着笑声说道:“女菩萨,你能否开些打胎药,助我师父和师弟将腹中的孩儿打掉?”
半老徐娘摇头道:“小长老,民妇倒是会配打胎药,可你师父和师弟就是吃下去也不能将腹中的胎气化去,若想将他们腹中的胎儿打掉,得需用别的办法。”
“哦,还请女菩萨实言相告,俺老孙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猴子连忙作揖。
半老徐娘直言道:“前行三里就是我们西凉女国的都城,在城南三十里有一座解阳山,山上有一处破儿洞,洞中有一眼落胎泉,须得将那井中的水吃上一口,才能化去你师父和师弟腹中的胎气。”
猪八戒和沙悟净闻言大喜,急忙央求猴子去弄泉水,猴子也不拿捏,从行李中取出紫金钵盂,转身就欲往解阳山打水。
半老徐娘见猴子持钵要走,急忙阻拦:“小长老且先留步,等民妇将话说完。”
“哦,女菩萨尽管直言。”猴子耐着性子竖耳静听。
“小长老,若是早前那落胎泉的泉水还是任人担取,但如今却是不行了。”
半老徐娘解释道:“一月前,解阳山突然来了一位仙人,自号青莲道人,在破儿洞建了一座道观,取名落子观,自此将那泉水霸住,不肯随便给与人。
但凡想要求水者,需要备齐花红表礼,洋酒果盘,志诚奉献,才能求得一碗水。
不过那青莲道人不知何故非常仇恨僧人,似你这般前往,他看到你模样,不肯赐水不说,只怕还要将你乱棍打走。”
猴子闻言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极有可能又是个占山为王的妖怪,沉吟片刻说道:“女菩萨请放宽心,俺老孙先去观察一番,我师父和师弟有劳照看一二。”
言罢,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破空飞走。
猴子一走,半老徐娘笑嘻嘻的将三藏扶到床上,伸出双手大胆的放了上去……
却说猴子架起筋斗云向城南飞去,片刻功夫就看到一座高山,急忙按下云头打量此山。
但见那山幽花摆锦,野草铺蓝,涧水相连落,溪云一片闲,重重谷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