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疏勒河中游的治理成果。”
“昌马盆地和鱼儿红牧场的湿地草场环境改善要占首功劳。”
郭阳抽了两天时间,视察了一趟疏勒河沿线。
疏勒水在茂密的柽柳、红麻、沙棘、冰草、芦苇、鸭爪爪和蒿草里弯弯曲曲地流淌。
无论是下游,还是中游,都看不到大片大片的水面。
然而,那些敏感又易消失的小河、泉眼,都纷纷穿过山间的湿地,奔向疏勒河。
酷热的荒漠戈壁,映入眼帘的景色却很美,有山、有森林、有湖泊、有湿地、有草原,有一群群的牛羊。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其中的辛苦,但从牛虎林如古木一般沧桑的脸庞上,郭阳就能管中窥豹。
“听说你都不用防晒霜的?”
“嗨,那玩意,都是女人用的,大男人哪用得上这些。”
牛虎林浑不在意,太阳升起了,昌马盆地变得十分清晰,一览无余。
想必远处拍摄《天境祁连》纪录片的团队,一定抓拍到了最美的日出。
也许几年后,就能在这部纪录片里,看到发源于祁连山的疏勒河、党河、讨赖河、黑河的点滴变化。
这里面有他牛虎林的名字。
“以前我就不管了,但现在你得带头保养起来,晒黑肯定避免不了,但要防止出现皮肤病。”
郭阳正色道:“你可以把这看成是工作任务。”
一旁的罗修沉吟道:“其实这也是保护生态环境。”
牛虎林不解的看向罗修,后者笑道:“就说这防晒霜和补水霜,有很多原料都来自荒漠戈壁植物,消费得越多,就越能对生态治理形成助力。”
“正解,你不能光想着治理,还要想着产生更高的经济价值,所以,你必须得带头用起来。”郭阳道。
他知道,在嘉禾的团队里,有不少基层的一线人员有这种臭毛病。
不屑于用防晒霜。
认为用了就不够man,尤其是在老一辈农业人的眼里,更是嫌弃其麻烦。
郭阳就很不能理解这种心态,干农业就非得晒得像煤炭一样吗?
牛虎林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下来。
“走吧,跟上去,等到了215省道就和航拍小组分开。”
这一次视察,出发时郭阳是从酒泉先到瓜州双塔水库,然后沿疏勒河向下游一直到敦煌阳关镇,河流两岸绿地和荒漠戈壁交错。
返程时则是从阳关沿着祁连山麓一路往东。
期间经过了党河中游、野马河等多条山麓河流,附近的大片草原湿地森林与下游的戈壁截然不同。
一直到了昌马盆地。
按照计划,他还将继续向东,穿过鱼儿红牧场,上省道215(湟嘉公路),在镜铁山附近与《天境祁连》纪录片航拍组分开,航拍组继续深入祁连山川。
他和牛虎林、罗修将从镜铁山坐火车一路沿着讨赖河岸回到嘉峪关。
这样一来,整个酒泉和嘉峪关的流域治理工作,就基本看完了。
除了嘉禾生态,苜禾农牧、河西牧业、嘉禾生化、全王生物也加大了对这一块的投资,以产业发展带动生态治理。
河流中上游不缺水,能涵养水源的植物种下后一两年,湿地、草场就能得到明显改善。
车队驶入了鱼儿红牧场。
偏偏红麻、苜蓿、大蓟、薰衣草正开着花,粉红色、紫色、白色、蓝色的花海点缀在绿色的草甸上。
从湿地里飞来的灰鸭和天鹅,当宽大的脚蹼踩在柔软的草甸上时,舒服地嘎嘎嘎叫;
早早被人们赶出圈的牛羊和毛驴,在草甸上走来走去,或躺在草甸上摩擦肋骨和脑袋。
轻柔的青草随风拂动,清冽的气息从摇下的车窗缝隙中钻入鼻腔。
这里是自然爱好者的天堂,湛蓝的天空、无垠的草原、神秘的妖魔山,吸引了数量不少的露营者。
但郭阳依然是匆匆过客,在鱼儿红营地吃了午饭后,又继续赶路。
正当车队即将抵达镜铁山时,刘德树的电话来了。
“喂,郭总,明天我要去泉州炼油厂,后天先约在百色见一见?”
郭阳讶然,“百色吗?”
“哈哈,郭总不想约在百色也行,我直接来酒泉。”
郭阳暗骂一声老狐狸,说道:“行,那就后天,一言为定。”
刘德树说道:“好,今年的麻风果也快成熟了吧,一起去检验一下成色?”
“求之不得。”郭阳呵呵笑道:“正愁没时间去一线,这下正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
出了鱼儿红牧场,就进入了祁连山腹地的湟嘉公路。
出门前,特意找气象局要了资料,天气不错,陡峭高大的祁连山直插云霄。
崎岖的盘山道路上多是坑坑洼洼各式各样的炮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