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布林,你说的是南亚,也就是阿三对吧,那一块目前也是陶氏的非核心业务,属于要剥离的资产。”
“那为什么要卖给嘉禾?”布林气愤道:“嘉禾可是陶氏和杜邦在华夏市场最大的敌人之一,这些年吃的苦头还少吗?”
“抱歉,我对陶氏益农在华夏的业务不太熟,但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嘉禾的开价是目前最高的。”
“该死,里维斯,你该和农业部门的人沟通下,那你才会知道嘉禾的威胁有多大,我们要阻止他进入全球市场!”布林揪心的说道。
里维斯道:“布林,你太高看华夏人了。”
布林道:“不,里维斯,你不能轻视嘉禾,有兴趣听听杜邦在华夏的遭遇吗?”
“当然。”
布林深深呼吸了口气,在他心里,对嘉禾充满了恨意,这是一个让杜邦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对手。
那时他还不是杜邦化学的总裁,只负责全球农业业务的管理。
在他的判断和规划中,经过十八年的布局和研发,杜邦在华夏的业务即将开结果。
事实也如他所料,杜邦先锋培育出的先玉335在品种评审试验中的表现,超出了当时华夏所有的玉米品种。
堪称颠覆性的产量,以及极佳的抗性,让先锋公司预感到这将是一个改变华夏玉米市场格局的品种。
为此,杜邦先锋制定了极为周密严谨的营销计划,甚至考虑借助华夏种业套牌的乱象推广先玉335。
然而,变故出现了。
当先玉335准备大干一场时,天玉1号以无可比拟的姿态横空出世,并迅速挑落华夏玉米种业的霸主郑单958,成为新一代的王者,并持续至今。
被寄予厚望的先玉335虽然业绩也不错,但却被天玉1号压得死死的,与布林等人的期望相去甚远。
三年前,杜邦又研发出了全新一代杀虫剂:康宽,当年就在布莱顿世界植保大会上获得了“最具创新的化学奖”。
广谱杀虫,长效持效,低毒性,强混配性……种种优势,让康宽在上市两年的时间里,迅速有问鼎全球第一大杀虫剂的趋势。
然而,康宽在华夏又遇到了劲敌:来自全王生物的速杀。
康宽在水稻领域势如破竹,但在玉米、、蔬菜、果树等市场上却乏善可陈,只因为速杀在这些市场上具有更强的竞争力。
所以,当得知陶氏益农要出售巴西玉米业务给嘉禾时,布林只发了通牢骚,毕竟玉米育种需要时间。
但陶氏在阿三的业务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以农药业务为主的分公司,销售渠道完善。
而速杀是几年前就在华夏上市,又是危害性极低的生物农药,想通过国外的登记并不难。
相当于,嘉禾一旦完成对陶氏阿三的收购,速杀就将登录南亚市场!
布林恨恨的说道:“里维斯,你们现在这样就相当于是在资敌!陶氏益农在华夏的业务衰减也是嘉禾造成的。”
里维斯静静地听完了布林的讲述,他对陶氏益农的具体业务没那么熟,同样也不如布林敏感。
在他想来,可能嘉禾的竞争有一定因素,但金融危机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将锅完全甩给一个企业,这是很可耻的行为。
他也知道康宽在全球势如破竹。
但对杜邦化学这种级别的公司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核心业务。
布林有些急了。
里维斯说道:“布林,作为一名决策者,我们更应该从整体考虑,尽快剥离非核心业务,陶氏和杜邦的合并必将会面临反垄断调查。
而陶氏和杜邦的产品线交集主要在种业和农作物化学品领域,这是反垄断部门监管的焦点。
我们需要在向外界公开前,就尽快剥离相关资产,以便快速通过审查。”
布林叹气道:“所以,你并不排斥陶氏的业务出售给嘉禾吗?”
“对,这是陶氏管理层的一致意见。”里维斯沉吟道:
“我们需要对股东负责,嘉禾目前的报价是最高的,或者陶氏也可以考虑把资产出售给拜耳、巴斯夫、先正达和孟山都。
你认为嘉禾的威胁比他们大吗?”
“shit!”
陶氏和杜邦都是化工巨头,主要包含三个领域:农业、材料科学及特种产品。
如果说嘉禾在农业领域对陶氏和杜邦形成了竞争压力,那拜耳、巴斯夫、先正达则是全方位的竞争。
孰轻孰重,这点布林还是分得清的。
里维斯说道:“放心吧,一旦完成合并,陶氏杜邦将在种子和植保领域拥有全面和多样化的产品组合、强大的产品研发计划,这样的实力将对嘉禾实现碾压。”
在里维斯的劝解下,布林逐渐放下了心结,嘉禾只是在华夏强,而陶氏和杜邦市场遍及全球。
两者只是农业板块的营收加起来就超过了20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