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隔三差五、有意无意地转过来也燃起一柱青烟,回应着山下。
麦娘参予所有设计、建造工作外,仍不忘陶具烧制,同时还要教翘摇算木和习字。
文禹教翘摇扎马步、翻跟斗、出拳和踢腿,又做了小弓箭,让她空时对着靶子射。
郭老师、张昶、兰薇……人人都是翘摇老师,人人都喜欢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人人都乐于教她。
小鸡雏啄出蛋壳时,兔舍已再次扩大,满舍兔子在栏中蹦跳。
文禹和郭老师择机进行了祭祀。
大家事先沐浴洁身,宁心静气。宰杀了最肥壮的兔子,把最好的腿肉抛在柴堆中。祭火吞噬着牲品,兴奋地跳跃。文禹领着郭老师、麦娘等九人绕祭火盘桓,在火的舞蹈里默默祈祷。
祭祀后一个余月,文禹釆野果归来,麦娘迎上来,兴奋地说:“成功了!成功了!”
“烧成了!”
文禹立马会意,眼里溢满喜悦的光。迅速解开绑在身上的袋子,跟麦娘奔进屋来。
不大的方桌上摆放着几只陶碟,一撂陶碗,文禹一只只捏在手里,对着光线照照,又四周敲敲,听听声音。
“终于成功,终于成功了!”文禹露出满意的神色!
自此,大至陶盆、陶罐、陶缸,小至陶杯、茶具、汤勺等一件件烧制出来。
破损陶皿多了后,麦娘和大家把所有的碎陶片铺贴于地面和水井四周。
如此,荒山野岙的一棚茅屋洁净而明亮,四时有绿畦盈园,野芳幽发,日子丰盈而惬意。
一早,大家备着水和食物,将去荒山高处摘槲栎子。
在一次寻果中,文禹发现一岩壁上长有槲栎,树上结满了果,当时天色已迟,加上身上背着满满的野果,便只有寻机会再摘。
麦娘说众人一走一整天,她母女俩守在空荡荡的山岙里心里慌兮兮的。
文禹说那就一起去呗。
大家背着背囊,带着刀、绳索、长勾向山上进发。
翘摇伶俐,像个小大人似的,已不大会拖大家后腿,让麦娘很欣慰。
秋意正浓,黄的荒草和老藤叶,红的漆树和五倍子树浑杂其间,荒山披上金彩。
老远望见高处一石壁,黑漆漆、光溜溜,不长一物,而周围长满了小灌木,其间,树叶宽大,色泽斑斓的就是槲栎了。
“文叔叔,我们摘的槲栎果好吃么?”翘摇仰头问文禹。
“好吃也不好吃。”文禹拉着翘摇的手说。
“为什么又好吃又不好吃呢?”
“这个果很涩,难下咽,但它含淀粉,做成粉条,面条就很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想吃!”
“那你多捡些果回去,以后每天有吃了!”
到岩下,众人喝点水,稍休息。
文禹攀着灌木而上,有十数棵树结满栎子,文禹伸长木勾子,勾住树梢,一阵猛摇,栎子纷纷掉落下来,众人在下面抢着捡。
文禹往上攀爬,地势渐平缓,槲栎树也越来越多。再往前去,一片槲栎林子就映在眼前,每株上都挂满了果。
郭老师、麦娘、金蕊几个好久未闻文禹声音,已在下面呼喊。
文禹折转身,攀沿而下,脸露喜色说:“大家都去摘,上面多得不得了,我把绳索缚在上面,大家抓住绳子和灌木慢慢爬上去,”又转头对郭老师说,“如你上去有困难,不妨在下面休息。”
“不是很陡,不成问题。”郭老师说。
众人上去见到黄灿灿一片槲栎林,大为惊叹。
摘的摘,捡的捡,不大功夫,每个人的背囊满了。
走到那块黑石壁前,文禹说我们把绳索拴在囊上,一袋袋放下去,两人在下面接,省事多了。
郭老师和张昶下去后,文禹放一袋,俩人接着一袋,全部放下后,郭老师笑着说:
“把翘摇也放下来吧,省得爬了。”
众人哄着要把翘摇放下去。文禹便盯着麦娘。
“你看我干嘛?”麦娘说。
“放心么?”文禹脸带邪笑。
“只要她敢下,你敢放,我有什么不放心。”麦娘淡淡笑着。
文禹蹲下身,捏着翘摇脸蛋,说:“想不想从这里下。”
“想!”小姑娘大声说。
文禹又问怕不怕。
小翘摇说不怕。
文禹便把翘摇牢牢绑住,叫她双手抓紧绳索,从那黑壁的叠宕处放下。
翘摇双脚撑石壁,一只手抓绳索,一只手撑岩壁,缓缓悠悠而下。
人未落地,郭老师一把抱了。
翘摇下地后,郭老师见她不停地吮吸手指头。
便说,你这小姑娘这么大了,怎么老吸手指?
“咸咸的!”翘摇不好意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