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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2)

    我的良心挣扎着,让我继续上传。

    迷失

    六个荒原日后,文禹已能轻声说话,创口渐渐融合。

    期间,大家趁着山下捕荒鼠时,又采回了一些糯米藤和紫花地丁和艾草,张丽和麦娘都认为这些草药确实有效。

    三十个荒原日后,肿胀早消失,面部肌肉功能全面恢复,但在文禹光洁、饱满的右脸上,斜爬着一条醒目的红色“蚯蚓”,为免众人瘆得慌,文禹裹了块长帕,是麦娘花了一昼夜织的。

    这段日子,荒草渐渐抽穗,宽大的叶片裹了一团柔嫩之絮,一点一点往上伸展,像是冬眠后的蛇慵懒地抬起了头,隐曜着灰色、白色、淡紫和鹅黄,就像一卷塑料披上彩色玻璃球的光艳。

    菜地的苦荬、蒲公英一片繁茂,满足食用和喂养野鸡、兔子。牛局、郭老师带领大家在栅栏外开挖了一片地,用以播种花生。大家品尝后一致认为肉质软糯香甜,品质尤佳,适于大面积种植。

    陶罐又试烧了一次,仍然变形和裂开,但已有半成瓷化。

    这次荒原历难,文禹不后悔,亦无怨怼,锥心入骨后让他心里更沉静明觉。一切,如郭老师所说吧:天道使然。

    他深深感念麦娘为他做的点点滴滴。这个女人,不是妻子和母亲,在他肉体撕裂的痛苦无助中,感受到了犹如亲人的爱和温暖。

    那一天,那一晚,他差点就挺不过去了。拎着猎物的不长归途,是无尽的孤苦和颤巍巍,他昏厥过两次,心在哭和流血,面对眼前这个被他虏获的大雄雉——不再能带给他可怜的慰藉的猎物,他已丧失把它送上祭台的勇气。

    当这体态健硕、修长,有着火凤凰般美丽羽衣的生灵用利如钢刀的钩爪毫不留情地刺破继而撕裂他英俊的脸庞时,他输了!即使他俘获了亦或杀了这只伟奡的生灵,他也彻底输了。而他心中的天,他所要献祭的主,是丝毫不会在意他奉上的祭品,因为祭品本是天意的部分。

    成长源于摔跤,觉悟来自痛苦。欲海无边,取舍有度。

    文禹彻底康复后,带领众人去捕了十余只荒鼠,几次设套都没有捉到野兔,而曾在那片区域屡屡出现的曾被文禹捕获的大雄雉,杳无踪影,已不闻其雄浑高亢之音在山谷回荡。

    在文禹恢复期的日子,储存的肉食愈来愈少,野鸡、野兔还未长大。

    木师傅、马塘、张昶常随着几个女同胞去捕猎,但收获甚微,有时整个荒原日一只未获,而他们动身前往却备足了食物。这样只出不进,食物渐见匮乏。

    那天,邬莓俏笑着对牛局说:“今天又没捕到,牛局,要么你准备准备,明天带着我们去捕一场!”牛局未置可否。

    当木师傅抓着两只雌雄大野鸡要宰杀时,郭老师大声喝道:“你干什么?”

    “明天牛局要和大家去打猎,备些食物。”木师傅揶揄着说。

    “是你要备还是牛局要?”郭老师盯着木师傅诘问。

    木师傅不坑声。

    “我不管你们去干什么,这两只种鸡不能杀,种兔也不能杀!”郭老师厉声说。

    “不准备些食物,怎么去?”钟平一旁呐呐说。

    “你们前面每天不都出去了,猎物呢?”

    “现在野物难捉了,也越来越少了。”

    “不见得吧,连一只荒鼠都打不到?整只整只带出去,回来连片毛不见。”

    “我们又不是去耍,你怀疑的话,要么你去捉。”

    “叫我这个老头子去奔跑捉猎物么?你挤兑错了对象,”郭老师喘了口气继续说,“至于你们是不是去耍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但我提醒你们的是,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谁也别想借着为公的说辞为所欲为,乱七八糟。”

    “什么为所欲为、乱七八糟,郭老师,你把话说明白。”

    “什么说明白?我又没看到你们做什么勾当!我只是没瞧见带回半只猎物,你们整日耗在外干啥子了?而且之前按照分工似乎你是看管烟柱信号吧,你尽到责任了?每天都有几次快熄灭都是张丽、麦娘赶紧添加柴草。现在你自己的一分地都不守好,却窜到别人责任田里捣鼓,你想做什么?”

    钟平被说得面红耳赤,理屈词穷,话就说得气短了:“放烟雾就我承包了,你们都不能做了!”

    “没说你承包,但每人有每人的分工,你不愿意可以调换!”

    钟平还想争辨,张丽、麦娘都出来劝说。

    一边张丽指着牛局鼻子:“你把伙房一摊事弄灵清,去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场冲突之后,渐渐生出龃龉和嫌隙来。大家在棚屋里憋着,或周围闲逛,就是不出去捕猎,甚至连菜地也懒得打理。

    一边文禹因需大量营养,就陆续宰了几只小野鸡和兔子,大家嚼着寡淡野菜无味,顺势就多杀几只,几回下来,到文禹康复时,除种鸡种兔,剩了一公二母三只小野鸡和一雄三雌四只小兔。

    文禹带众人山下捕猎,牛局、木师傅想宰杀掉尽存的几只小兔、小鸡。文禹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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