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禹擤了两下鼻子,转过身来:“现在我们这个团体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不管不问。”
因声音明显地沙哑了些,便自嘲地笑笑说昨天没怎么睡好,嗓子有点哑。
郭贝尔老师说:“我们都看到了,你一刻都没停下过,今后一些小事就交给我们打理。”大家随声附和。
文禹讷讷地笑了下,说:
“谢谢大家的信任。不过今天有项工作真需大家去做,也是前面我没说完说清楚的。我们这个团队要暂时分开一下,一部分人随我回到大巴那里去,拆下一些零部件搬回来,另一部分人留在这,搞好后勤保障和照顾两位病员。我考虑了下,牛局一家、麦娘母女和马馆长、钟平留在这,其余人跟我去。”
留营的人神色黯然起来。翘摇和牛力齐声说:“我也要跟着叔叔一起去。”
文禹俯下身抱起小翘摇说:“乖,叔叔很快就回来喔,你和妈妈和大伯伯在这里做好吃的肉肉,留点叔叔回来吃,好么?”
“好!”翘摇抿了抿嘴。
文禹把翘摇递到麦娘怀中,叫每人带两瓶水,捎块烤肉。
然后紧握了牛局和马塘的手,说放心,等我们回来吃你做的荒原烤鼠!
众人麻利收拾好。因跟随文禹,心里有依仗,情绪格外好。
郭老师说:“大家不妨试试,看能不能再找到大巴车,谁能找回去,我的这份食物奖励给谁!”
郭老师话更激起众人热情,一个个说不许反悔。郭老师笑眯眯地说:
“保证不会反悔,只要能找回去,哪怕是你们一起商量着也行。”
“好,我们五个,洛如、兰薇、青葙、木师傅,不信沿着脚印和那些踩踏过的草叶都找不回去!”邬莓信心满满地说。
郭老师哈哈笑着回应。
张丽牵着牛力,麦娘抱着翘摇,一边还有牛局、马塘和钟平目送着文禹一行。文禹朝牛力、翘摇挥挥手,转身尾随郭老师而去。
营地似乎突然寂静了一种凄清。
一块不规则的荒凉沙地,四围散乱着丛丛幽草,草叶中挺出一杆花絮,花絮或淡或深或灰白或青紫随光线变幻。沙地的几丈之遥是一溜鲜嫩之草,或鹅黄或碧翠,那是荒草的幼苗。如在这弯明净的沙地,搭一棚茅屋,依浅浅芳草,挽一泓清流,耕作于夭桃和秋菊,人生足可谓大美矣!
而此刻零落于沙地的不仅仅是块块灰麻色的布片,更像是一堆被叠落的破乱之心!幸好他们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个暂时的避风港如昙花般的美丽,却如肥皂泡易碎。
翘摇和牛力绕着沙地捉着迷藏,清脆之音在荒草中飘。
只有童心,在任何荆棘中都能开出欢乐之花。
马塘、牛局弄净了文禹夜获的七只荒原鼠,一边用军用壶小半只小半只地烹煮,一边整只整只地在小支架上炙烤;钟平有时去给烟堆添把草,回转时就帮着烧烤。
金蕊在张丽和麦娘的照顾下,情绪渐稳定,已能小声地交谈。张昶也苏醒过来,眼角蕴一丝泪水,麦娘喂了他几次水和肉糜。
牛局想:幸好又捕获了一些荒原鼠(在郭贝尔老师真正开始记录荒原日记时,也就是从文禹带着来到沙地水源之处,并把此处取了个“幸福驿站”之名,而把被抛荒原之初始地取作“失乐园”,虽然之前他也零星记录了一些,但多是以记时间天数为主,在文禹郑重交待下,而且郭老师本人也认为一段难忘复杂的记录保存是非常有必要的,从那天始,他便日复一日,从不间断地详细记录了荒原生存的点点滴滴,譬如写在荒原记录里,文禹捕获的类似鼠类,他问文禹为什么会认为是鼠,其实它的样貌更类似獾,而笨拙更类似刺猥,个头也比一般鼠类大了很多。文禹说他也莫名其妙,只是第一感觉它有类似老鼠的特征,当初为寻水时就是为了寻到一只野老鼠,而且在荒草丛中首先发现了粪粒,就是像大老鼠排泄的,后来事实也证明了文禹的感性认识是对的,从此便称作荒原鼠。)有了这些鼠肉,又可解决两顿口粮。文禹捕杀的野麂肉剩下点边边角角。在把所有的熟肉烧熟完毕,所有空瓶都装满烧好的饮用水后,马塘尝试去捕捉这种野鼠。张丽、麦娘和钟平极力劝说不要去弄,他也不敢往远处搜寻,只在烟堆附近转了转,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牛局说还是照文禹的法子,等光线暗淡后,设置陷阱。
马塘想是呀!既然文禹两个陷坑都能捉七只野货,我多挖两个不是捉得更多?也捉几只让他们瞧瞧。
没花多少时间。我找根木头,再用他留下的瑞士军刀削尖,多花些时间定能搞定,这些土质本来很松软。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好不容易找了根合适木枝,但要削尖就出状况了,他前时见文禹可是三五下就削得溜尖,同样的木头和刀到了他手上就不停使唤了。他忽然想到烤架,怎么这么笨呢,文禹不是做好现成的了,插到沙地里在做烤架吗?而且上面有个叉子,正好借力,于是赶紧拔了一根烤架支柱,带上军刀,又是戳,又是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