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回道。
她肯定不能说是自己选的。
那就推到熙文帝头上。
反正黑锅熙文帝也背了一次又一次,再背一次问题也不大。
秦嘉玉果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更为无奈,心想再这样下去,王府只怕又要扩建了。
好在他也称职。
很快便将莫克王庭的两位王子给安排好。
二人刚经历亡国祸事,眼下又像个货物被送入王府,兄弟两虽非同父所生,甚至平日矛盾也不少,到此时却也难免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起初二人还有些惴惴不安。
直到在后院生活一段时日后,便也渐渐融入进去。只是顶着亡国王子这样的身份,便总感觉低人一等一般。
舒姣也懒得做心理辅导。
只要这俩乖乖的,让她高兴,别的都无所谓。
在舒姣“心声”的泄露之下,琼华王朝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从铁器的改良研发,到火器的初步出现。
从软纸、白糖的诞生,到土地、税收的改革。
这其中涉及的皇权与世家的利益纷争,地主与农户存在的阶级、经济矛盾,地方与中央存在的权利纠葛,甚至包括皇帝与朝臣的博弈……
但这些,都不需要舒姣出手。
甚至都没闹到舒姣面前。
朝臣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熙文帝更是一连几月未曾进入后宫,但显然这还只是个开头。
很多事情,都非一日之功。
一晃眼,又一年冬。
良辰吉日,喜结良缘。
谢维庭总算是把她盼了一年的宁思墨娶进家门。
大红的喜轿,晃晃悠悠的将宁思墨从宁家送至谢府。
他被谢维庭用一根红绸牵进府中,绣着几串珍珠流苏的大红盖头,遮住他清秀的容貌。
上午接亲。
黄昏行礼。
今日有个好天气,阳光温煦,傍晚时分夕阳余下昏黄的光芒洒入院中,院中一片暖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舒姣也来了。
她的到来,显然有些出人意料。
但众人想到她府上,那颇为受宠的谢维秋,一时便也自觉了然——
她必是给谢维秋脸面,来帮谢维庭长脸的。
既然她这般看重谢维庭,那她们送来的礼,自然也要再加厚两三成才行。
前来赴宴的宾客揣测着舒姣的想法,又立即付诸行动。
但其实,舒姣就是单纯过来看宁思墨嫁人的。
她神色平静的看着一对新人,在天边那一抹残阳的见证下,行完对拜之礼,又见宁思墨被扶至后院。
饮下谢维庭敬来的一杯酒,舒姣便回府去了。
“妻主!”
听她回来,谢维秋急匆匆便上前相迎,眼眸微亮,“您累了吧,赶紧坐下歇歇。”
舒姣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
不就是想听她讲谢维庭成亲的情况吗?
但舒姣故意不说,左拉右扯的跟他闲聊,聊到后面都把谢维秋聊急眼了。
“妻主~”
谢维秋半抱住舒姣手臂,“您别逗我了,快跟我说说吧。长姐今日成亲,娘与爹是什么心情呀?长姐是不是很高兴?我姐夫模样如何,您看见了吗?”
其实如果可以,他当然是想亲自回去看的。
但……
不行。
他只是个小侍,哪怕那是他亲姐的婚宴,他也不能与舒姣并肩出席。
否则不讲规矩是其次,还会下主君的脸面,招惹来许多闲言碎语……
“我上哪儿看去?”
舒姣低笑,“你娘爹自然是高兴得很,至于你长姐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迟迟不再说话。
谢维秋一时无法,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妻主,您快说吧。”
“那今晚~”
舒姣微微压低声音,“上次小苗还夸你,说你腿的韧带够软,腰也够软,那《春风·三册》不如今晚我们试一试?”
《春风·三册》~
小苗怎么什么话都跟妻主说啊!!!
谢维秋的耳朵一热,半羞半嗔的轻瞪舒姣一眼,“那、那听妻主的。”
“真乖~”
舒姣夸了他一句,把屋里的下人都挥退,而后伸手便将人抱进怀中,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慢条斯理的讲述今日婚宴之事。
屋内暧昧气息正无声蔓延。
另一边,谢府新房。
宁思墨低垂着头,搅弄着喜帕。
听见“嘎吱”的推门声,和屋内下人的行礼声,再看到停在眼前的红色身影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飞出来了。
“夫郎。”
谢维庭柔声又唤道“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