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柳升,早期承袭父职任燕山护卫百户,经历大小二十余战,因战功累升为左军都督佥事。后来南征北战,先是在永乐四年随张辅破敌安南后受封安远伯,后来又在永乐八年时参与北征,带领神机营大破阿鲁台部,加封安远侯。
这是一员猛将,缺点就是……太傲,勇而寡谋。
柳升就是因此而死。
“那个兵,你是干什么的!”柳升指着朱高燨,“这里是帅营,你走什么神呢,是不是到了战场上敌军拎着刀砍你,你还得看看周围是不是适合下葬的风水宝地!”
柳溥大惊失色,连忙把柳升的手给压了下来:“爹,莫冲动,莫冲动,这是我的参议副官,自己人。”
“什么?参议副官!”柳升怒气更盛,“你懂個屁啊,参议副官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当的吗,这参议副官虽然官不大,但却极其重要,必须要找信任的人担任。这小子长得一副宦官似的阴柔脸,一瞅就不是啥好玩意,到时候你特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伱这个逆子,居然为了这个一个长得跟宦官似的贱人忤逆为父,逆子!”
听到这些话,一直轻闭双目的阿弃猛然睁开了眼睛,把手搭在了腰间刀柄上。
“别冲动。”朱高燨面色平静,握住了阿弃的手,“被骂了两句而已,没什么。”
阿弃冷声说:“当众侮辱亲王,死罪。这不只是丢了你的脸,而是丢了皇家的脸。”
朱高燨笑道:“侮辱个球,他骂的是先锋营参议副官朱四郎,关我祁王朱高燨什么事?”
……
另一边,柳溥实在是拦不住暴脾气的柳升,就硬生生的将父亲拉到了一边。
柳升心中蓄满了怒气:“你拦着我做什么,逆子,为父不过骂了这个人两句,你竟如此放肆的忤逆为父,难不成他是你的姘头不成!好啊,为父这才知道,你竟然还有龙阳之好,逆子!我要将你逐出家门,你这个柳家的耻辱!”
“爹,您消停点吧,这人咱们惹不起啊!”柳溥就差给柳升跪了。
“什么他妈的惹不起,他爹是大将军吗,还是说他爹是哪个国公!”柳升怒道,“我安远侯府行事向来如此,我他妈的怕过谁!”
事已至此,柳溥只能坦白:“我的亲爹啊,他是祁王。”
“祁王!祁王怎么了,我他妈的柳升啊,靖难的时候我都没怕过,我怕他……”
柳升愣住了,“他是谁?!”
柳溥无奈的说道:“他是祁王啊,您忘了?在奉天殿圣前打死右都御史陈进,被皇上派到交趾来的祁王!”
“祁王……祁王……”
柳升身上的骄横气焰顿时全无,双腿一软没控制住直接就跪了下来,“完jb犊子了,咱爷俩儿收拾收拾行囊准备跑路吧。”
一想到刚才自己对祁王说的话,柳升就头皮发麻。
怎么嘴欠这毛病就改不了呢!
……
朱高燨看着帅营里匆匆而过的将军们,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大明开国时期将星璀璨,如大明双壁徐达、常遇春,淮西二十四将,到后来的蓝玉,将门繁盛。只可惜懿文太子朱标病逝后,高皇帝朱元璋担心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后压不住这些骄兵悍将,开始大肆屠戮,将武勋压制。
到了靖难的时候,建文皇帝朱允炆无人可用,只能派善守闻名的耿炳文来北伐。
朱棣登基之后,大明国风武德充沛,这种无将可用的局面才稍有缓和。
然而未来的瓦剌留学生朱祁镇御驾亲征,兵败辱国,大明勋戚灰飞烟灭,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自此文官骑在了武将的头上,一蹶不振。
没一会儿,柳升柳溥父子走了过来。
只是柳升显得拘谨了许多。
“咳咳,例会应该要召开了,你抓紧时间,到会府点卯。”柳升轻咳了两声,说完直接就溜了。
朱高燨有些好奇,看先了柳溥:“将军,标下怎么感觉侯爷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柳溥有些尴尬:“我爹这是性格内向,不喜热闹。”
朱高燨震惊了,这话忽悠鬼呢?
柳升性格内向?
你怎么不说朱棣性格柔弱呢!
……
帅营集结完毕之后,柳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而朱高燨站在柳溥身后。
论资排辈,在这帅营里,柳溥这个先锋官只能坐在外围,而正中央坐着的是英国公张辅,张辅左侧的位置上坐着的是黔国公沐晟,右侧的位置空着,因为帅营里面,没人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坐在那个位置,最低的标准也得是国公爵位加上副总兵的身份。
如果朱高燨曝出身份的话,他倒是能坐在那个张辅右侧的位置上。
剩下的人则依次排座,第二排的是副总兵官姜毅、安远侯柳升、镇守中官马骐等人。
第二排的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