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在死了之后,彻底的放飞自我,哪里还有生前帝王或者是大将军的架子。
“祁王!”
朱棣的喝声将朱高燨的思绪拉了回来。
“儿臣在。”朱高燨乖巧的应道。
“你是真心大啊,在这御书房里都能走神?”朱棣现在是见人就骂,“你瞧瞧你,整日里游手好闲,文不成武不就,哪有一点王爷的样子,朱家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朱棣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愤恨太子与汉王赵王,为了权力,可以视亲情血脉于粪土,被皇位迷失了双眼。
但对于一向与世无争的朱高燨,他却极其厌恶。认为皇家血脉无亲情,若是不争唯有被兄弟踩在脚底,不堪为人。
这很矛盾,但却很符合朱棣的人设。
……
朱棣饮了一口凉茶,将心中的火气顺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汉王与祁王:“滚。”
有时候父爱就是如此简单明了。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汉王如释重负,撒腿就跑。
朱高燨行礼后转身想要离开。
“慢着!”
朱棣忽然开口说道,“祁王,你留下。”
听到老爷子的话,已经跑到门前的汉王怜悯的看了一眼朱高燨,仿佛在说:“老四先死一死,等二哥登基了就送老大下去陪你。”
老爷子今天抽了风,见谁都是喷一脸的唾沫星子,朱高燨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老爷子叫住当出气筒。
朱高燨感受到了汉王的目光,有些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
汉王溜之大吉,殿内只剩朱棣与朱高燨二人,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朱棣看着朱高燨,这个儿子虽然不讨他喜欢,但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修目美髯,顾盻有威,仿佛永远都风轻云淡的模样,天塌下来了他也会淡定的打瞌睡。
对于这个儿子,朱棣亏欠了许多。
现在他回想起来,朱高燨真的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因为他从来都是什么都不做。
太子与汉王的争斗里,朱高燨也从未参与。
朱棣给了朱高炽太子的位置,给了朱高煦无限制的纵容,为了老三顺天府的好封地,却从未给过朱高燨什么。
至今为止,他所拥有的只有祁王府,那座空荡荡的清冷别院。
然而朱高燨却从未抱怨过什么。
朱棣猛然间想了起来,模拟系统里为何没有老四的名字,系统说的是——老四与他的亲密度过低。
是啊,老四凭什么要和他亲近?
同为朱棣与徐皇后所生,朱高燨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他只想安稳的过完一生,却被朱棣认为有罪。
难不成……兄弟残杀,才算是好儿子吗?
朱棣陷入了迷茫之中。
……
没有朱高燨想象中的开口即国粹,朱棣很平缓的说道:“伱明年就要去就藩了,封地到现在都没定下来,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儿臣没有意见,皇上说是定哪儿,那就定哪儿。”朱高燨给出了一個模棱两可的回答。
“把包袱丢给朕?”朱棣捋了捋胡须,眼神忽然变得锋锐,“还是说,你在对朕不满?”
朱高燨平静的说:“皇上说是,那就是。”
朱高燨的这句回答,让朱棣有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面对龙威而面色不改,这也让朱棣有了一种诡异的想法:或许这个儿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软弱不堪。
但很快朱棣便将这个想法打消了:如果是那样,那说明他这个儿子演了近二十年的废物!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心机深沉的人!
但是朱棣一旦起了疑心,就不会停止。
他试探的问道:“朕将你的封地定在大宁,如何?”
大宁,是宁王朱权原来的封地。
大宁位于喜峰关外,古会州之地,东连辽东,西接宣府,实为幽燕巨镇。太祖高皇帝天下初定,而边土旷远,势须藩王控制,故简诸子英武智略者树边。时燕王北平,谷王宣府,代王大同,晋王太原,秦王西安,庆王韦州,肃王甘州,权王大宁,皆宿重兵备边。每岁季秋,诸王相会出塞捕虏,肃清沙漠。
宁王所统封疆数十城,广千余里,带甲八万,革车六千,视诸王最雄。
统领大宁的宁王朱权,所拥兵马盛过当年的燕王朱棣。
大宁,是个造反的好地方。
如果朱高燨有造反的野心,他就绝对不会放弃如此大好机会,因为大宁对于一个造反的人太有诱惑力了。
朱棣现在的想法很乱。
他想从朱高燨的脸上看出来惊喜,这说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朱高燨确实是造反之心。
他又想从朱高燨的脸上看出来惊惧,这说明朱高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