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洵可是太康和他的徒弟现在可谓是“两袖清风兜底白,身无长物是清欢。”
太康神秘一笑,大袖一挥,卷起不远处的一根木条,随手一折,成三尺长短。
“这数月时光贫道时常翻阅先人典籍,偶有所悟,草创一门《圣王剑法》,请朱老先生品鉴!”
说罢,脚步一踏,衣袖飘飘,人移至三丈开外。
陡然间,太康浑身的气势大变,目光变得极度端正。
如果说之前的太康给人的感觉是山间的清风,江上的明月,轻烟玲珑,无痕无迹,自在从容,浩渺无穷;
那么现在的太康则让人觉得他克己严谨,冷静沉稳,威严庄重如旭日初升的红日,带着王者圣光。
一剑起,无形的气流在转动,盘旋在太康周身,衣衫猎猎作响,身形不动如山。
“《圣王剑法》,讲究内圣外王。道法自然,以理匡之,正是“理”的极致!”太康认真地讲解道。
这是太康手中的木条虽然有点弯曲突起,但在他手中,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柄再正直不过的剑了。
剑锋变换,一刺一横,一劈一挑,一斩一截。
一股强横的剑道气势,缓缓蔓延而出,朱洵在一旁好似见到了滔滔大河,奔流汹涌,又似江南烟雨,铺天盖地,无孔不入。
而现实中,距离不远的鱼塘中的水竟然开始翻滚起来,似乎底下有那滚烫岩浆。
太康手中木剑一指,那池水好似受到牵引,翻滚涌出在半空中凝成一团水球。
水球约有人头大小,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波光粼粼,里面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红色小鱼在不停游荡。
剑式一变,原本一团的水球轰然炸开成漫天水珠,如雨露,挂半空。
水珠在太康的指挥下,快速又静谧的移动着,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古篆形的“理”字,而那枚小红鱼则是在字体的笔画里自顾自的摆尾,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无色透明的水,红色的鱼。
一者静止半空,一者游曳其中。
动静之间,构成了一副静好唯美的画卷。
良久,太康收剑。
水和鱼复归其地。
“这是《圣王剑法》中的“沧浪之水”。水无常形,这招能够给无常水性定下规矩,让其有序遵循。朱老先生,你看如何?”
朱洵抚掌大赞,“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朱洵是正统的儒家门人,并不像一些腐儒那样认为武艺是粗鄙的。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就连孔子都能开强弓,所以他自己也是有练习一些导引之术的。
但今日太康的以剑演道真的是他生平仅见,简直犹如仙家中人。
“太康道长,老夫今日才知道当年先圣孔子说的“其犹龙邪”是什么意思了!”朱洵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江湖绿林有一些强人,而大内亦有高手坐镇,但他依然对太康惊叹不已。
“对了,刚才道长说这套名唤《圣王剑法》,是何缘故啊?”
太康:“《圣王剑法》,道法自然,以理匡之,这个“理”就是朱子的“理”!理是先于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形而上者,是事物的规律。”
“妙哉!妙哉!”朱洵没想到这门剑法还有先祖的理念在内。
太康继续说道:“其实贫道不光推演了这一式“沧浪之水”,还有第二式“燎原之火”,只是没有推演完成,只是开了个头。
朱洵:“燎原之火”?”
“不错!”太康说道,“《尚书》有云:若火之燎于原,起于微光,不可向迩。”
“这招“燎原之火”贫道取得正是其中那不可阻挡的滚滚洪流之意,可惜贫道并没有摩弄乾坤的感悟,无法完成这一招。
“要想完成这一式“燎原之火”,此人必须有“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大气魄!”
朱洵宽慰道:“道长乃是方外之人,若是硬要为之反而显得格格不入。那道长此番以剑演道是为了……”
太康点头道:“正如朱老先生所思,贫道愿把这门《圣王剑法》留在书院,以全这段时间相交之情!”
“不可,这……”朱洵本能的就要拒绝,他看的出来这门剑法十分契合儒家,甚至十分契合他这一脉的学说。
若是演化下去,以道理推动剑道,观剑道而明知识,相辅相成,那未来甚至可以成为他朱子一脉的底蕴的。
太康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朱老先生无需推辞,这一门剑法贫道也只是起了个总纲,接下来都要考儒家弟子自我推演。”
“但根据五行生成数: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
“即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沧浪之水,燎原之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