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拜见娴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石南溪看着这幕,微微一笑:
“额娘每次来都这么多礼,不是折煞女儿吗?红缨。”
红缨微笑着上前亲自去扶石母,石母顺着力道起身,恭恭敬敬道:
“娘娘体恤,臣妇却不能不懂事,坏了规矩。”
石南溪嘴角笑意更深了,两年了,石母终于看清处境老实了下来,面上却叹了口气:
“都听额娘的。”
石母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桌上立刻上了热茶点心,石南溪打量石母。
她看起来比初见时老了些,眼角出现了细纹。
也是,石父是京外驻军的将军,每三年才回京述职一次,石母留在京城,料理府中上上下下事务,孝敬老人,还要操心庶子庶女的婚姻嫁娶,对外往来,更别提还有石溶月让石母牵肠挂肚。
她不老谁老!
石母也在观察上首的二女儿,心里一阵恍惚。
初始以为对方只是皇上因为溶月的缘故故意册封入宫的,不用多久就会失宠,可没想到她不仅没失宠,反而越来越得宠了。
甚至到了最后独宠六宫,份位也从一开始的娴妃到现在的娴贵妃。
贵妃啊,她不禁想起当初贵妃圣旨昭告天下后,令居别府的老爷子、瓜尔佳氏族长、还有那些族老、姻亲等纷纷赶来石府道贺。
那时石府门庭若市,门外还有无数达官显贵、皇亲宗室派管家下人前来送礼祝贺,比起当初溶月被内定为太子妃时更加热闹十倍不止。
到后来,钮祜禄妃被降位幽禁后,来石府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门口那道胡同都被堵住了。
各种奇珍异宝,古玩书画,一件比一件珍贵的礼物往府上送,要不是府上当家老爷不在,就不止来的是礼物,而是人了。
幸好瓜尔佳氏族长派人前来帮忙,后来闭门谢户,瓜尔佳氏族长还亲自上门了一趟。
那一趟,他将二女儿写给他的信拿给她看了,她当时看到二女儿提到先帝董鄂妃去世后家族的下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瓜尔佳氏族长走前对她说的话。
“娴贵妃娘娘通透聪慧,大智若愚,有她是我瓜尔佳氏一族的骄傲和荣幸,只要有娘娘在,我瓜尔佳氏可再上一层楼,望你仔细斟酌我的话,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娴贵妃娘娘。”
正是这一番话,她终于彻底明白,二女儿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怯懦胆小的病秧子,而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大清的贵妃娘娘,身份尊贵,是家族的倚靠。
此后,她入宫拜见摆正了心态,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如今马上三月,阿玛是不是要出发去福建了?”
今年正好是第三年,石父回京述职,这个时候也该出发了。
石母闻言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愁绪。
“是啊,老爷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儿就出发。”
这么多年,老爷常年在外,她一个妇人操持着偌大的府邸,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被揉成了一团,石母小心翼翼抬头,试探着道:
“娴贵妃娘娘,您看您阿玛这么多年驻军在外,为大清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福建到底太远,不知皇上可有将您阿玛调回京城的打算?”
石南溪挑眉,懂了石母的意思。
说来之前石父回京述职的时候,康熙有跟她提过一嘴,还真有将石父调回京城的打算。
说她阿玛,整军有方,四民阅服,打算下半年等正白旗汉军都统因龄致仕后,将他调回京城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
只是她记得历史上太子妃之父,就是在康熙三十三年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的返京途中病逝的。
她不知道如今还会不会延续历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她又不能直说石父会死在返京途中,也不能私下劝他阿玛老实待在福建别想着回京,更不能让康熙改变政令。
这些都不现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到时让她阿玛回京途中带着大夫和珍贵保命的药材。
清朝妃子背后还是要有家族护持的,心里念头闪过,面上笑着道:
“阿玛这么多年辛苦了,额娘一个人撑着偌大的石府也不容易,皇上向来仁厚,之前来储秀宫跟本宫提过一嘴,说是打算下半年将阿玛调回京城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一职。”
“什么?皇上要将老爷调回京城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一职?”石母顿时惊喜异常。
石南溪笑着颔首,石母一下喜的溢于言表,石南溪等石母稍微平复下来后,特意提醒:
“这件事皇上还没下旨,额娘除了阿玛,暂时不要对外人透露,以防有变。”
“额娘晓得,额娘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石母赶紧保证:“只有圣旨下来才算数,不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