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有‘严’字的大旗迎风招展,乍一看,甚是唬人!
刻意维稳、想要展现军威的列阵,限制了他们出场的速度。
但这足以让,现场的众百姓,感受到了无形的威慑力。
‘哗啦啦。’
伴随着他们的逼近,原本就紧挨着的围观人群,不断的往中间簇拥。
来自这些利刃、刀戟及箭弩的压迫感,让他们在这一刻,开始有些后悔陪同钦差,在苏州悖逆当地的土皇帝——庆国公了!
惶恐不安的情绪,在一点点的蔓延!
站在最前沿的严鹏,霸气侧漏的张开双臂,目光冷厉且轻蔑的望向许山。
似是挑衅,更是向他展现自己,在当地这无上的权威!
更像是在质问许山你还准备撒野吗?
刚死里逃生的严苛,卸下了沉重的头盔,面带狰狞的拔出了佩刀。
刀刃,指向那些从始至终都挺直脊梁骨的百姓,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都跟着不跪是吗?”
“既然都这么有骨气,那待会儿,让你们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哗。’
听到严苛这话,现场迸发出了惶恐的哗然声。
六神无主的百姓们,显得手足无措。
内心的厌恶、抵触,一点点的被害怕所替代。
刚刚站直的腰板,若不是人挤人的束缚,已经开始往下弯曲了。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总会把期许的目光,投向自认为最有安全感的靠山。
正因如此,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距离最近的那道身影、那身飞鱼服……
“你还敢审我吗?”
“你还敢动我毫发吗?”
“这里是苏州!公爷,掌管这里的一切。”
一名窜起身的掌柜子,嘶喊完这些后,随即大声朝着严鹏谄媚道“公爷,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心向庆国公府,更是……”
‘噗嗤,噗嗤!’
“啊!”
“公爷,救我!”
他的话都没说完,距离最近的副千户郭小七,持刀朝着对方肥硕的身体,连捅了数下。
在过程中,郭小七没理会对方的嘶喊,甚至都没去看对方一眼。
任由他的鲜血,喷溅在自己的脸上……
而郭小七的目光,却夹杂着轻蔑笑意的,瞪向了距离自己不过数米有余的众骑兵。
“来,我锦衣卫副千户郭小七,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奉命诛贼!”
“举着刀,冲个锋,让老子好好见识一下,江南铁骑的实力!”
‘噌!’
说完,抽出还在滴血绣春刀的他,举刀指向那群铁骑,恶狠狠的补充道“吗的,拿着大雕吓寡妇呢?”
“老子就是战死,最少留你们十条命。”
“亏吗?”
‘轰!’
郭小七的话刚说完,随行的锦衣卫,不退反进的直接随他迎了上去。
“不亏!”
集体喊这话时,众锦衣卫脸上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只有悍然赴死的坚定!
他们比谁都清楚……
今日哪怕战死,抚恤金拉满、父母老有所依、妻儿有人赡养!
先烈遗孤出身的许大人,从不会让替他卖命的兄弟——流血,还流泪的!
立在督查司正门口的‘忠烈碑’上,将留下自己的署名,供后来者瞻仰。
大明不亡,锦衣卫不散,他们就独享这份荣光!
‘啪嗒嗒。’
面对着这群,凶神恶煞、视死如归的锦衣卫,刚刚勒马而立的驻军骑兵,竟下意识驱马踱步后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打碎了,严家父子好不容易才聚拢的威慑力。
“退什么退?”
“一群废物,他们才几个人啊?”
“你们怕什么?”
瞬间回过神的严苛,隔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哈哈。”
待其说完这些后,一直淡然自若的许山,突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而这样的笑声,不亚于直扇他严鹏的老脸。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严主将,你别光骂别人是废物,自己缩在裘千仞身后。”
“来,没事往前走两步。”
“本钦差倒要看看,一个九品的裘千仞,外加这几千名驻军,能不能保得住你的狗命。”
“你……”
都不等严苛把话说完,凑到许山旁边的张廉崧,一边把玩着手中刀刃,一边说道“大人,别看这姓裘的是九品。”
“属下自信,以命搏命下,最少拖他半个时辰。”
“哪怕是我死,也要硬生生